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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我只是要奪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你若奪了他之所愛,與取他性命,又有何區別?”

趙綿澤倏地偏頭,一眨不眨地盯著趙如娜,目光又悲又冷,“那他奪我所愛,與取我性命,又有何區別?菁華,若是讓你選擇,你要哥哥的性命,還是十九叔的性命?”

這個問題,太尖銳。

趙如娜唔一聲,嚥了嚥唾沫,聲音有些沙啞,“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不願意要你們任何人的性命,我只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你好好的,十九叔也好好的,哥哥,一個婦人而已,再往後,你要多少沒有?何必為了一個,損及親情?”

“娜娜,你即不好選擇,那就袖手旁觀。”

趙綿澤定定望她,苦笑一聲,再次擺手讓她離開。

“好。”趙如娜低低嘆了一聲,將案几上的冬衣往前挪了一挪,聲音有了哽咽,“哥,這是菁華為你做的冬衣。還是母妃用的針線,還是你喜歡的絲綿。人人都說皇室情薄,可菁華心裡知道,哥哥待我極好。在菁華的眼裡也是一樣,不論你什麼身份,都只是我的哥哥。”說到此處,她停頓一下,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走了。”

從趙如娜懂得女紅開始,每年都會為趙綿澤準備衣服,不論春夏秋冬。即便他身邊有了夏問秋,而她也嫁入了定安侯府,這事也沒有間斷。而趙綿澤有什麼好的,也會記掛著這個妹妹。去年趙如娜出嫁的時候,趙綿澤沒有參加,因他實在不忍看那個場面。但正如他所說,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裡的刺,對陳大牛的怨恨從未有停,包括先前做出那個“除之”的決定,也有這個原因在裡面。

只如今,看著趙如娜纖細的背影,捏著手中厚厚的冬衣,他一時有些迷茫,愣了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何承安!”

何承安早就候在了門外,唯唯諾諾的進來,額頭上布了一腦門的冷汗。他知道菁華郡主過來,自己沒有事先通報,已然惹惱了皇太孫殿下,可還是有些無辜。

“殿下,您與菁華郡主素來親厚,郡主過來找您也少有通傳。這一次你把奴才遣開了,奴才也不曉得有什麼事,就,就沒有阻止……”

深呼吸一口氣,趙綿澤抬手製止了他的話。

“找人看住她。”

“是。”何承安諾諾點頭。

趙綿澤撐著額頭默了默,像是考慮了許久,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繡工精巧、顏色卻極為陳舊的香囊來,攤在手裡摩挲了片刻,腦子慢慢浮現起一張淺笑的面孔來。

一年多沒見了,她還好嗎?

摩挲片刻,手中香囊慢慢暖和起來,他一把握緊,闔緊了眼睛。他知道,即便他這一生鮮衣怒馬,權掌天下,若是沒有她,心底也將永遠都有一個無法彌補的缺憾。

有她歡喜,無她不全。

低低苦笑,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像在對何承安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年多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都快記不清你長什麼樣子了。”

何承安愣了愣,垂著頭不吭聲。

直到趙綿澤慢慢鬆開手,將他視若至寶的香囊遞了過來。

“何承安,本宮要你親自去一趟漠北。”

……

出了東宮,趙如娜才發現大冬天竟然脊背汗溼,手心全是冷汗。

無意間聽得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她當時的惶惑還在心頭。

為了避免被哥哥懷疑,她選擇了撒謊。而世上最容易騙過人的謊言,就是一半真一半假。她說陳大牛該死是假,說關心十九叔是真。很顯然,哥哥相信了她。

可如今她該怎麼辦?

快步走上定安侯府的馬車,她坐直了身子,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一顆心怦怦直跳著,像要蹦出喉嚨口來,那口氣一直憋在心頭,直到馬車出了皇城東華門,她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側夫人,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綠兒偏著頭在問她,趙如娜嘴皮動了動,看她半晌還是搖了頭。

“我沒事。”

她不能告訴綠兒。哥哥可以在北伐軍中安插他的人,並且可以讓蘭子安帶一個東西過去就能直接除去陳大牛,那麼安插在陳大牛身邊的人一定不簡單,在軍中的地位說不定也不低,才能在陳大牛出事後,掌握北伐軍。甚至於,那個人還很有可能是他的親信。

十九叔她並不怎麼擔心,他為人睿智內斂,行事極為妥當。她最擔心陳大牛,若是他身邊的人要害他,他一定是毫無防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