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老孟,“老孟,這些都他孃的是北狄人,北狄人抓到我大晏的婦女,他們會客氣嗎?他們不照樣姦淫擄掠?憑啥咱們就得厚待這些賤人?去,依我說,讓北狄人幹是幹,咱幹不也是幹?”
老孟啐了一口,“你他娘嫌命太長了,你就幹!”
馬臉樂了,“你不告發我?”
“得了!把你那玩意兒管好。”
“老孟啊,你這是年紀大了,不行了吧?”說罷,馬臉往前湊了一下,做了一個極猥瑣的動作,惹得邊上幾個漢子哈哈大笑,有一個叫朱二的還往他那地兒彈了一下,笑著調侃,“老孟,你看馬臉他撐著旗杆也不好過,你就成全了他吧?”
老孟瞪了他一眼,氣咻咻的一吼。
“幹你孃的,老子是小旗,還是你們是?老子的話都不聽了是吧?趕緊的,把衣服穿好,心思都收回來,到了益都交了差,趕上大部隊。”
老孟到底是小旗,他這生氣罵了人,剛才被姑娘們給撩得心急火燎的幾個漢子也都歇了火,嘴裡吭哧幾句也都不敢再說了。
夏初七向老孟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後看著仰天山的風景,心裡的忐忑並沒有落下去。她是一個直覺很準的人,多年的特種兵生涯,雖然沒有太多的戰場經歷,卻知道大意是人的天敵。而且她總感覺“棍嘰”的身份不一般。她要是沒了,北狄人會不會善罷甘休……
“嗖——”
一聲風般的疾聲突然從樹林裡傳了過來,馬匹紛紛中箭,“嘶”聲叫著掙扎倒地,夏初七心裡一驚,“唰”的撥出刀來,又聽見“啊”的一聲,馬臉身體中箭,倒了下去,身上的血直往外溢。
很快,在一陣人與樹葉的摩擦聲裡,二十來個黑衣蒙面的人速度極快地從樹林裡躥了出來,不是北狄人打扮,可嘴裡操著的漢話卻很是生澀,大聲吼著奔近。
“不許動,留下馬車和女人——”
丁字旗的人都沒有料到樹林裡頭藏了人,馬臉當場被射死了,黑皮一個踉蹌,差點兒栽下了馬車。在這個小旗裡,好幾個都是頭一回上戰場的人,生生嚇得煞白了臉,小布更是直接驚聲大叫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一個人像是反應過來了。
“他們不是匪,是北狄韃子。是韃子!”
北狄人向來以兇悍聞名,傳聞不僅殺人飲血還會生吃人肉。聽見這驚恐的喊聲,看著越來越近的二十幾個黑衣人,兩個膽小的兵士丟下腰刀,喊了一聲“娘啊,快跑”,就往反方向跑去。小布拽了一把夏初七,紅著眼睛,“小齊,跑啊!”
“跑什麼?回來!”老孟氣得大聲嘶吼。
可小布眼看同伴跑遠了,第一次見到死人的他,顫抖著身體也不管夏初七了,跟著那兩個人就跑遠了。北狄人顯然不想大張旗鼓的殺人,他們握緊了鋼刀,弓弩對準了馬車上剩下來的人,語氣更為猙獰恐怖。
“還不滾的,通通殺掉。”
冷哼了一聲,老孟抽出腰刀擋在了面前。
“狗孃養的韃子,來啊!老子不怕你們。”
夏初七緊著腰刀,一直未動聲色,到現在她看出來了,果然這些人是為了救人而來,所以才不敢冒犯出手,傷了他們的人。以少打多,很明顯的劣勢,與他們硬碰硬的純粹是傻蛋兒。
目光微微一斜,她看著“棍嘰”要往車下跳,哼一聲,一個“餓虎撲食”,極快地勒住了她的脖子,順便往她肚子上狠踹了一腳。沒有想到,那“棍嘰”也是一個狠角兒,捱了她一腳,竟然還有還手的能力,手被綁住,身子迅速一個側倒,就想要滾開去。
“老子小瞧你了!”
夏初七沒有放開她的身體,咬牙罵了一聲,身隨刀下,往她身上倒了過去。不要臉的打法她有的是,她打架從來不講究什麼套路,整個人直接砸在了“棍嘰”的身上,重重倒地,“棍嘰”痛呼了一聲,她卻緊緊抱住她滾了一圈兒,用她的身子擋在面前,腰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美人兒,再他孃的動一下,哥這刀子可不長眼。”
“棍嘰——”
好些人大聲尖呼了起來。
夏初七得意地挑眉。果然,“棍嘰”才是他們的目標。
特種兵是幹嘛的?就是幹這種事兒的。擒賊先擒王,與那些人打架有個屁用,只要抓住了“棍嘰”,他們再多人都得投鼠忌器。與她猜測的一樣,她拽緊了“棍嘰”,那二十幾個北狄人都生生收住了手。
“放了她,我們饒你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