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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部分

的顛沛流離,你一個人是怎樣熬過來的。可我卻怎麼都想不下去。多想一次,便多自責一分。我不知該怎樣待你才好了,更不知,要怎樣待你,才能彌補過失。”

夏初七並不說話,繼續一動不動。

她的樣子像是睡著了,他自然知道她沒有睡。

靜靜的默了良久,他輕輕一嘆。

“那隻鸚鵡我帶過來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喜歡養鳥的人都想要一隻那樣的鳥。它的名字叫倚翠……當然,如今它沒有名字了,它是你的。你喜歡叫它什麼,都可以。”

夏初七心裡一陣冷笑。

一隻象徵了他與夏問秋愛情的“神鳥”,一隻與他們渡過了幾個春秋的鸚鵡,如今他拿來送給她算幾個意思?更何況,她以前告訴他說自己喜歡鳥,只不過是一句隨口瞎扯的渾話,這世上除了大馬和小馬,她不會再喜歡旁的鳥。

殿內,一陣冷風拂動。

她一聲不吭,任由他自說自話。

這是一種態度,是作為一個受害人此刻應有的態度。

“我知你心裡難受,但我答應你,這些事情往後都不會再有,我兩個好好的相處……皇爺爺那裡,你不必擔心,我都會妥善處置好。你好好養著身子便是。”

她仍是沒有說話。

一聲嘆息後,他徐徐起身。

“你睡吧,我不打擾你,明日我再來瞧你。”

他說是要走,可是卻久久未有動作。

夏初七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後腦勺上灼灼的視線。

在一陣尷尬的靜謐中,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腳步聲終於響起。夏初七緊緊攥著手指,算計他的腳步,也算計著他的心情變化。就在他馬上就要邁出屋子的時候,她冷不丁輕輕冒出一句。

“我要出宮。”

一個說了許久,始終不得對方回應的人,突然聽得這樣一句話,那心裡的喜悅,只有體會過的人,方能知曉。趙綿澤此時亦是如此,她的聲音如同天籟,激得他心臟猛地一跳,幾乎迫不及待地回過頭,迎上了她半坐半起時慵懶的眸子。

她淡淡看著他,披散著一頭瀑布般的青絲,眸子一眨不眨,帶了一絲懇求,像是含了香、含了情、含了媚、含了一抹剪不斷理還斷的輕輕愁緒,切切地落入他的眸中。

喉結不由自主一滑,他脫口竟是。

“小七……你……好美……”

當然很美,這是她想好的角度。

微微牽動唇角,她淡定重複,“我想出宮。”

趙綿澤眉頭微微一動,許久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夏初七先前對他的判斷是對的,這個男人或許溫文知禮,看上去像是極好糊弄,可他一直有相當敏銳清楚的頭腦。夏問秋當年能夠騙了他去,除了她的戲演得確實很真之外,很大一個原因,是他當年還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如今的他,又豈可同日而語?

靜默片刻,他看著她的眼睛,“你要出去做甚?”

夏初七目光平靜,把顧阿嬌的事說了,輕輕垂眸。

“我要去瞧瞧她,不然心裡過不得。”

聽完她的解釋,趙綿澤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不是想要離開他,那就好。

溫和的眸子染上幾分喜色,他遲疑了片刻,像是考慮到什麼,聲音裡添了幾分緊繃,“要出去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幾日京師會有一些亂。夏廷德的黨羽眾多,這次案件牽涉甚廣,你輕易拋頭露面,怕不安全……”

“你不是會保護我嗎?”

夏初七輕輕反問,聲音柔而無波。

趙綿澤眉心狠狠一蹙,對上她洞悉一切的雙眼,竟是久久無言。

其實他與她都知道,他嘴裡說的是夏廷德的黨羽,其實他更為擔心的是老皇帝的人。白日在乾清宮,鑑於抱琴後來的證詞,皇帝雖然不好直接以她“不貞”為名再做大做文章,但仍是未有就婚約一事鬆口。哪怕趙綿澤當庭出示了他們二人已有夫妻之實的證物。

趙綿澤瞭解他這個皇爺爺的手段,所以處處提防著。

若是可以,他不願她離開視線,也不願她出楚茨殿一步。

可她很少這樣懇切地看他。

慢慢的,他終是取下腰牌,走過去,輕輕放在桌上。

“一日必回,我會派人跟著你。”

“……我自己可以。”夏初七申辯。

他像是知道她的意思,嘴皮動了動,眉梢緩緩沉下,“你不必擔心。不管你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