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若不成全呢?你翅膀硬了,是要逼你皇爺爺了?”
“孫兒不敢。”
“不敢?”洪泰帝狠狠摔了茶盞,“朕看你敢得很啦?帶這樣多禁衛軍,這樣多侍衛過來,這不是逼宮又是什麼?”
“孫兒並無此意,請皇爺爺明鑑!”
“哼!諒你也不敢。”
二人對視著,局面僵持起來。
先前洪泰帝要殺夏初七的理由是“不貞”,而如此趙綿澤非要說她沒有不貞。而且,他所已與她圓房,連查驗這條路都堵住了。
默默攥著拳頭,夏初七心跳加快。
下意識的,她瞄向了月毓。
不巧,月毓也正在瞄她,目光帶著一抹琢磨不透的光芒,令她頭皮有些發麻。
難道真的失策了,月毓果然不中計?
二人眼神剎那的交匯之後,月毓眼看洪泰帝嘆了一口氣,因“有言在先”,似是拗不過他的孫兒。而貢妃更是又被夏楚給繞得七暈八暈的,顯然做不了主了。雖然月毓覺得事情有些不妥,終究還是不得不走出這一步棋。
“陛下,娘娘!”
她跪於殿中,指著夏初七。
“夏楚這個狐媚子,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其實幾年前在皇家狩獵場,她便已經與人私通了……早就是殘敗之身,如何配得上皇太孫金身玉體?”
一聽月毓提起皇家狩獵,夏初七一顆懸浮的心臟,終於落了下去。
月大姐啊,你終是忍不住了。
事情……終於走上了她安排的軌道。
“什麼?竟有此事?”貢妃是一個典型的“腦輕人士”,聽到月毓這樣鎮定自若的話,想到這事幾年前就發生了,不由又想她那個可憐的老十九,竟然還要過這樣的殘花敗柳。一下子,原本的憐憫沒有了,火氣又衝了上來,卻是對著月毓。
“你早知此事,為何不早點說出來?”
“奴婢先前不敢說,是怕娘娘難過……”月毓壓抑住心裡隱隱的不安,只好拿這句話來搪塞過去。
貢妃有些怨她,讓自己的兒子無端端的吃了虧。冷哼一聲,拂袖坐在邊上生悶氣。
可情況發生逆轉,洪泰帝卻是神態淡定下來,咳嗽了兩聲,才緩緩道:“月毓,這樣大的事,你還不從實道來,還在等什麼?”
“是,陛下。此事奴婢親眼所見。”
“月姑姑。”
眼看月毓終於要落入她的陷阱,夏初七打斷了她,突地一揚眉,朝她笑了。
“這種汙人閨譽的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得拿出證據來才是?”
“自然有證據。”月毓冷笑。
☆、第189章 那年的皇家狩獵場。
月毓篤定的表情,讓殿上眾人的臉色皆微妙起來。
瞄一眼夏初七的臉,趙綿澤溫雅的臉,陡然變寒,語氣裡亦是帶了幾分警告。
“月毓,君王在上,一言一行都當懀�魑�����餛�檬攏�芟菟�耍�吹估奐海 �
月毓施施然朝趙綿澤施了一個禮,看他眉頭緊鎖的表情,心裡那一股子不太踏實的感覺反倒落了下去,唇角牽開一抹笑痕,略帶嘲弄地瞄了夏初七一眼。
“皇太孫,莫非你是想要維護七小姐,不讓她的醜事在陛下面前敗露,影響她嫁入東宮?若是如此,奴婢不說也……可……”
她明顯激將的說法,堵得趙綿澤一時說不出話來。
輕咳一聲,正坐主位的老皇帝這會子面色安寧。他看一眼心神不定的趙綿澤,又看一眼成竹在胸的月毓,端過冒著熱煙的清茶來,輕輕喝一口,眼皮也沒有抬。
“綿澤,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先坐下。”
“皇太孫,您坐。”崔英達趕緊過去扶他。
趙綿澤捏了捏拳頭,看一眼夏初七,終是無奈地坐在老皇帝的下首。
這形勢,儼然一個三堂會審了。
夏初七抿緊唇角,掌心隱隱汗溼。
這是她自己推動出來的境況。但她不是趙十九,沒有他那麼運籌帷幄的大智慧,她是一個女人,只能用女人的方式,用不太大氣,甚至有些刻薄的法子,以圖將敵人斬於馬下。
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管事情會不會按照她的預演發展,也不論前方是十里紅毯,還是萬丈深淵,既然她選擇了拿命來賭這一局,她就必須承擔因此帶來的後果。
並且,做好願賭服輸的準備。
月毓斂住神色,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