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瞪了他一眼,繼續手裡頭的活計,待傷口縫合完畢,又在他傷口上灑了一層她自制的三七止血粉。這個時候,袁形那手下兄弟在藥堂裡拿的敷料也送來了。她小心翼翼地裹上敷料,再在袁形的小腹上纏繞一圈兒消毒過的麻布,等傷口包紮好了,這才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好了,如今可以抬去藥堂了。”
袁形嘴皮抖動了幾下,看看她,又衝李邈露出一個笑容來。
“邈兒,你這表弟,神,神醫,真是神醫。”
他一臉都是絡腮鬍子,人生得也黑,完全長成了一副綠林強盜的樣子,只是兩排牙齒卻是潔白。那因疼痛而扭曲的笑,讓李邈皺了皺眉頭。
“我表弟是有名的神醫,醫術自然是了得的。只是……袁大哥,誰能在應天府的地盤上,把你當街砍成這樣?”
袁形考慮了一下,狐疑地搖了搖頭。
“我也是不知,那些人功夫實在是好……”
李邈皺著眉頭,有好些話想問,可是這會兒在大街上,有無數人圍觀著“神醫救人”,她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扶住袁形的肩膀,低低說,“袁大哥,此處不太方便,讓他們先送你去藥堂,等回頭再仔細說。”
“好。”袁形面色蒼白的說完,幾個手下兄弟便手忙腳亂地將他抬了起來,往那馬車上送,很快,那一輛馬車便在“駕”聲裡,離開了現場。
救死扶傷的事兒做完了,一直蹲著身子的夏初七,做為醫生的成就感也有了,只是兩條腿卻痠麻得不行。
這醫療條件!太操蛋。
她心裡頭曝著粗,隨意地拍打著酸澀發顫的膝蓋和大腿,拍著拍著,突見地面上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皂靴,一動不動,接著,頭頂便適時地傳來了一聲不太友好的聲音。
“這位小先生,我家主子爺有請。”
主子爺?
呵,天子腳下的主子爺太多了!
她不緊不慢地直起身來,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角,側眸望了過去。
就在街對面,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一輛四馬並轡的黑漆馬車,馬車的青緞簾子裡,有一雙最是溫柔奪目的眸子。那人也偏著頭看她,眉目雅俊,黑髮高束於頭頂,整個人看上去幹淨得如同謫仙,卻有又著骨子裡透出來的皇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