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夏楚真跟了晉王爺,這事兒可就大了。
這大家都放鬆了下來,飯桌上氣氛便轉好了。一時間賓主盡歡,談笑風生好不愜意。只是夏初七在見到夏常不再尷尬的面色,突然間再一次大徹大悟了。
用兵之道,這趙樽已然到了最高境界——詭道。
虛虛實實,假假真真,糊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如此一來,她心裡也更加譜兒了。趙樽他確實懷疑她是前魏國公府七小姐的身份了。只不過,他心底裡究竟相信了或者沒有相信,甚至於此番舉動也是試探,都沒個準兒。
但不管如何,他既然已經決定了帶她回京師,早早晚晚她的長相都會讓人懷疑,嚼出舌根子來,他便索性帶她來見夏常,這一招膽兒真大,不管叫“李代桃僵”也好,還是“偷樑換柱”也罷,總而言之,算是給了她一個正式的身份。
“楚七——”
外頭一聲拔高的尖叫聲,打斷了裡頭的推杯換盞。
趙樽面色一沉,鄭二寶察言觀色,走出去喊了一聲兒。
“哪個不長眼睛的在喧譁,沒見到殿下和大人們在裡頭吃酒嗎?還不快點趕走。”
很快,外頭便傳來了守衛的吼聲。
“二寶公公,等下。”夏初七聽出來了,那正是顧阿嬌帶著哭腔的聲音,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她緊張的看了趙樽一眼,目露請求,“爺,她是我的朋友,我怕是有什麼事兒找我。”
“讓她進來。”趙樽語氣低沉。
在鄭二寶的應諾聲裡,門兒被推開了,滿臉驚慌的顧阿嬌撲了進來,扶著門兒,人還沒有說話,那淚珠子便一串串下來了。
“楚七,幫幫我……”
她本就是一個美人兒胚子,一件兒如意紋交領襖子,裹著那鼓囊囊的胸口,一管小腰兒窄得像是一掐就會斷,那紅撲撲的臉兒紅若胭脂,那纖細的眉頭蹙得恰到好處,一股子柔弱可憐的勁兒,端得是姿色誘人,讓在場的幾個男子都生生愣住,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來男人都喜歡嬌媚款的啊?
夏初七看著那幾雙招子,心裡嘆著望向顧阿嬌。
“阿嬌,咋回事兒,你別哭,慢慢說。”
白嫩的手指摳著那房門,顧阿嬌激動得像是站不穩了。
“楚七,我娘留給我的荷包,我才剛不小心把玩的時候……掉入水裡了,都怪我不小心,嗚,都怪我不小心,要是撈不回來,我索性隨了她去好了……”
她哭是真真兒的。
那淚珠子一串串掛在白嫩的粉臉上,是個男人都得心痛。
“殿下。”
常在皇城根下的夏常,任是他見慣了美人兒,也是呆了一呆,轉過頭來,向趙樽為他說情,“看這位姑娘如此著急,不如先停船一會?”
“是啊,是啊,殿下……子蘇此言甚是。”有人附議。
夏初七微眯著眼睛,摸了下鼻子,見那幾個爺們兒都恨不得自家跳入水裡去撈荷包的急迫樣兒,夏初七心知不用再擔心阿嬌的荷包了。
英雄救美這種事兒,原本就是該男人來乾的。
不過她也算看出來了,女孩兒啊還就得生成阿嬌這種樣子,柔美可憐,典型的紅顏禍水款,自帶狐狸精的氣質。如果都像她自個兒那性子,一出口便能嗆死人,長得再美都傾不了城池。
“陳景。”
停頓好一會兒,趙樽才喊了聲。
“是。”
陳景沒有多說,領會了意思,便大步往船艙外往走,還是如昨日那般,正眼兒都沒有看一下顧阿嬌,這讓夏初七不得不對他生出些佩服來。
陳景撈荷包去了,可趙樽卻沒有停船的意思。
他皺了皺眉頭,使個眼神兒給鄭二寶。
“把這位姑娘帶下去。”
“是,爺。”
鄭二寶諾諾的應了,就要過去“請”顧阿嬌。可剛才還淚水漣漣的阿嬌,施施然大方的福了福身,卻用她那招人稀罕的柔美嗓子道。
“民女多謝殿下體恤。可阿嬌心懷感恩,卻無以為報,如今見殿下在宴請貴客,阿嬌想吟唱一曲,一來報答殿下之恩德,二來感謝諸位大人的垂憐,還請殿下恩准。”
夏初七眯了眯眼睛。
這顧阿嬌還真是個能說的啊。
小小的年紀,在晉王爺和這麼多高官面前,居然半點都不怯生,又長了這麼一副美貌的樣子,她只能用幾個字來形容——非池中物。
當然,夏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