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我聽見,我都想去把她們的房子給點把火燒了,看她們張狂,還敢說你,還敢氣我母妃……”
一扯,趙梓月就又沒了重點。
她嘴裡那些惱恨的人,全都變成了宮裡的娘娘主子們。
趙樽不由蹙起了眉頭,輕咳了一聲兒。
“繼續說請罪的事。”
趙梓月嘟了嘟嘴巴,憋屈地垂下了眸子來。
“我放蜘蛛嚇唬他是我的不對,我欺負了哥哥心愛之人,也是我的不對。可他愣是想個由頭逼我吃蜘蛛是他不對吧?”說到這裡,見趙樽冷眼掃過來,她趕緊縮了縮脖子,“好吧,全是我不對,今天我已經負柴請罪來了,哥哥您就大人大量,不要與梓月計較,我們兄妹兩個講和了,好不好?”
淡淡地看著她,趙樽眉目鬆開了一些。
“知道就好。”
趙梓月吐了下舌頭,“那哥哥你是原諒我了?”
趙樽一嘆,“我怎會與你個小丫頭計較?切記,下次不可再犯。”
一聽他這話,趙梓月立馬就開心了起來,兩三下把後背上捆著的柴火給甩開了,拍了拍手,便興奮地喊等在外頭的小丫頭青藤進來。
“我曉得哥哥連日操勞軍務辛苦了,除了負柴請罪之外呢,還親手下廁燉了湯,溫了酒來給哥哥宵夜,是我親手做的哦,你看我的手。”
趙梓月攤開手來,白嫩嫩的手指上,果然被燙了幾個水泡。
“所以,哥哥你得多吃點兒。”
趙樽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黑眸淡然掃了她一眼。
“端過來吧。”
那青藤行了禮,並將手裡的食盒開啟了,端上一個白瓷兒的湯盅,又端出一壺半溫的酒,還有幾碟下酒的小菜。盛了一小碗湯出來,細心地用勺子給攪了一下,一一放到了趙樽的面前。
“殿下請用。”
趙樽沒有看面前那些個精美的菜餚酒水,只對趙梓月擺了擺手,“行了,你下去休息吧,好好呆在青棠院裡,不要亂跑,等疹子退了,就給我回宮去,免得母妃操心。”
“不!我不走。”
趙梓月喊得有些急,見趙樽看了過來,又略略有些緊張,搓了搓那個起泡的手指,垂著眸子走到趙樽的案几前來,親自端著那湯碗,嘟著嘴巴湊到趙樽面前,“我得看著你吃,要不然我一走了,你又要偷偷倒掉,或是賞了哪個奴才,可不是白白費了我的苦心?”
她這句話說得很有技巧。
趙樽面色稍稍一凜,卻是沒有多說,仍然只是看著她,“梓月,你十四歲了,不小了。”莫名說了一句,他微微一頓,卻是端起了那個湯碗來,一口灌了下去,目光冷寂地盯住趙梓月。
“好了,我喝了,你下去吧。”
被他那過餘沉重的聲音一激,趙梓月身上涼了涼,目光有些閃躲。
“哥哥,再吃些酒吧,這桂花醇是我從宮中帶過來的,母妃也很喜歡喝的呢,喝完了,整個人身上都有桂花的香味兒,可好聞了。”
趙樽看著她,“好。”
沒有用酒杯,他直接端起酒壺來,一仰脖子,將整壺桂花醇給倒了個精光,然後優雅地放下酒壺,盯住趙梓月。
“還有旁的話說嗎?”
趙梓月面色白了一下,她這個十九哥向來就讓她猜測不透,今兒晚上如何配合,更是讓她原本的忐忑變成了強烈的不安。摸了摸頭,她嘴皮子動了好幾下,結果還是咬住下唇,搖了搖頭。
“我,我想說,在梓月的心裡,哥哥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再沒有別人比哥哥更重要了。梓月希望哥哥的心裡也是如此,千萬不要因為不相干的什麼人,對梓月生出一些嫌隙來。”
趙樽神色一冷,垂眸不再看她。
“她不是不相干的人。”
趙梓月狠狠一咬下唇,剛才那瞬間生出來的猶豫,都因了趙樽這句話又沒有了。她最重要的哥哥,若是被一個女人奪走還好,怎麼可以被一個男人給奪走了?
上前一步,她突然一把抓住了趙樽的胳膊,目光裡流露出一些哀求來。
“十九哥,自從你出宮分府,我們兄妹兩個好久都沒有在一處說說話了,梓月很是想念十九哥,可你卻總是在忙,一年到頭都在忙,我過幾日回了宮,指不定哪天被父皇指了婚,就嫁人了,更沒有機會見到你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回青棠院。”
趙樽看著她,沒有說話。
“好不好?”她又搖了下他的胳膊。
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