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生氣,瞄了眼趙樽眉間的冷厲之色,長身而起,哈哈一笑,“表妹,和一塊大木頭玩,能得多大的樂趣兒?有空找表哥,你懂的。”
你懂的三個字,他可謂活學活用,卻換來一聲更冷的咆哮。
“滾!”
元小公爺立馬裝了慫,悲壯的陣亡了。
等他一退出去,屋子裡便只剩下了兩個人。心知這腹黑主兒的強大偵察能力,夏初七也沒再囉嗦,把在縣衙裡頭與範從良的對話一五一十的稟報了,除了隱去裁縫鋪和回春堂,愣是半點兒出入都無。
趙樽點了點頭,目光卻染上了涼意。
“銀子都花光了?”
搓了下手指頭,夏初七心裡十分得意,面上卻乖順。
“嗯,買了些東西。”
“都買什麼了,說與爺聽聽。”
這這這……這些東西好說麼?
夏初七使勁兒搖了搖頭。
冷颼颼的瞄她一眼,趙樽坐在那雕花大椅上,不經意的挪開案几上的硯臺,將壓在下頭那一張陳景先頭送過來,因有元祐在場他還未細看的紙箋,淡淡說,“這便是你買的東西?”
說到這,他突地一頓,抿了下冷唇。
“這……什麼物事?”
垂著雙手,夏初七伸出半個腦袋一瞧。
哎呀媽,那跟蹤她的傢伙可真夠盡責的啊?連這種玩意兒都給翻出來稟報了上去,說“事無鉅細”都委屈他了。
可讓她怎麼回?
見趙樽盯著那紙箋,一副氣度高冷的樣子,她心下不由得升起幾分捉弄的心思,順著嘴兒便來,“實不相瞞,這是楚七新研製的武器……”
“武器?”他冷眼一抬。
放低了姿態,夏初七說得中規中矩,真摯嚴肅樸拙又老實。
“這上頭的叫眼罩,下頭的叫防彈褲。”
“眼罩?防彈褲?”
淡淡唔了聲,夏初七十分滿意他的無知,眉頭挑了又挑。
“兩軍對陣的時候,把這眼罩往眼睛上一戴,再把這防彈褲往外頭一套,立馬變成了超人。千軍攻來而不破,其勢銳不可當!”
“哦?”
漫不經心的一拂寬袖,趙樽指著那紙上的兩個物事兒,如同在指點江山一般,瞄向她時,一本正經的臉色,刻板、冷硬,只兩條眉尾挑得極高。
“等製出來,你先穿戴上,爺倒要試試,能破還是不能破!”
“啊?”夏初七那張臉兒,頓時抽得像那羊癲瘋似的,壓根兒說不出話來。
☆、第040章 一見便瘋狂的那種人
瞧著他一本正經冷繃的臉,夏初七牙槽都在發疼。
“不行?”他拔高了調兒。
掉了半天的下巴合攏了,她打著哈哈笑應。
“行行行,一定一定。”
說罷,她乾咳一聲兒,又巧妙地藉著為他續茶的工夫,瞄著他的臉色,岔開了這個即便她是女漢子也有點兒尷尬的話題。
“那個……月大姐說您找我,有事兒?”
似是滿意她的小意,趙樽喝口茶,許久才道,“隨爺出去一趟。”
趙樽出門大多數時候習慣騎馬,可今兒他卻乘了馬車。坐在造型獨特舒適寬敞的馬車裡,感受著車轆轤緩緩滑出驛站,夏初七一邊兒瞧著精美的花樣兒,一邊兒興致頗高的打了簾子往外看。馬車剛至驛站城門,遠遠便看見由外面進來的幾騎,為了避開晉王車駕而停在道邊,正是東方青玄帶了幾名錦衣衛。夏初七沒來得及反應,腰上一緊,便被趙樽攬了過去。
搞什麼?
又做擋箭牌?
趙樽攬住她,一隻手緊掐住她的腰,冷峻的臉上掛著深冷的寒意,只衝似笑非笑的東方青玄點了下頭,便高調的出了城門。
身子被他扎著,可夏初七還是看清了東方青玄的臉。
尤其那一抹玩味的眼神兒,有輕謾,有笑意,卻無太多恭敬,甚至還有一種疑似陰謀的意味兒在裡面,讓她突然發現自個兒夾在這兩人中間像個大炮灰——而且,還是虐文裡的炮灰。
“捏痛我了。”
一離開錦衣衛的視線,她便發了狠。
趙樽慵懶自得的放開了她,好像真就沒把她當成是個小姑娘一樣,盯住她原本蠟黃蠟黃的小臉上氣出來的紅潤,蹙了下眉頭,很詭異的說了一句話。
“你沒說錯,本王先前與他真有過命的交情。”
神轉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