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還搞成了半聾?
這個崔良弼很倒黴,當然,她相信,他不會是主動去倒黴的。
就在尋思間,趙柘卻又是淡然一笑,替她想出了法子來,“楚醫官,你有什麼要與崔太醫討論的方子,可以寫出來給他看,他的眼睛還是好使的。”
對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眼睛陡然一亮,夏初七真誠的向他一揖。
“謝太子殿下。”
微微一笑,趙柘給了她一個溫暖又得宜的笑容。
“去吧,本宮乏了。”
“是,下官這就去——”
慢吞吞的走出了寢殿,夏初七像是感受到了背後他專注的目光,又冷不丁回頭一看。果然,那個瘦削得不成樣子的男人,還帶著那一股子她已經十分熟悉的暖和笑意看著她。
那笑,就像一個慈父看著自家的孩子。
有縱容,有關愛,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愛護意味兒。
那是夏初七從未有感受過的一種溫暖……
……
想到趙柘那彷彿洞悉般的眼神兒,夏初七多多少少有點兒利用了他一般的不自在。但很快,她就在現實面前收斂了心神,在安子公公的帶領下,與明顯惴惴不安的崔良弼,一前一後的出了寢殿,到了外間的偏殿裡,坐了下來。
偏殿中,候立的宮女太監也不少。
眼角餘光環視了一週,夏初七裝腔作勢地讓安子拿了趙柘近期的醫案過來,與那崔良弼看了看,又在安子備好的紙上對他寫寫畫畫,一頓描繪病情。
有了紙和筆的輔助,她與又啞又聾的老太醫交流起來就容易了許多。而那個崔良弼看上去恭謙有度,可對於她今日莫名其妙的“請教”,除了有一些正常範圍的迷惑之外,他什麼也沒有多問,只是一直就她的問題,很認真地在紙上與她探討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溜走。
夏初七想找個辦法探探他的口風。
錯過今日,就不知要等到幾時了。
說不定,還會永遠的失去機會——
今日趙柘今兒沒有預警的差了他來見她,難保不會讓人生疑。
正常情況下,那些人應該怎麼辦?肯定要把他殺人滅口吧?
她寫寫畫畫,說說停停,時不時瞄一眼崔良弼的表情,腦子裡一直翻江倒海。要怎樣問,才能保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