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花。”
“不必了。”
月毓苦笑著嘆了一口氣,像是牽動了傷口,又“嘶”了一聲兒,瞧得梅子更加心疼了起來。風快地去淨了手,她拿過夏初七給開的藥膏,蹲在床邊兒上,就要替月毓擦藥。
“你出去,我自己來。”月毓急快地擋住了她。
梅子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或者不想麻煩自己,忙笑著抓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月毓姐姐,我定是會小心些的,你自己哪裡方便上藥?還是我來!”
“梅子,你出去吧……”
月毓緊緊抓住她的手腕,額頭上都是冷汗,可卻很是堅持。
梅子不明所以,可她向來都很聽話,沒有再多說什麼,她仔細囑咐了幾句就退了出去,還關上了房門。
仰了仰頭,月毓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面色平靜地將夏初七給的藥膏重重的丟在了一邊兒。這才顫抖著一雙手,撕開了自己的衣裳,包紮起那還在滲血的傷口來……
楚七給的藥,她哪裡敢用?
……
一晃又是兩三日過去了。
夏初七的日子與往常沒有什麼變化,仍是晉王府與東宮來回地跑。有了趙樽坐陣,府裡的流言已經平息了下去。可“公主與侍衛私通”的香豔事蹟,卻被換成了無數個版本,在京師城裡傳了個沸沸揚揚。
自古以來,即便是帝王,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夏初七“驚喜”的發現,因了那些香豔段子,她更加的出名了。
不管是晉王府還是東宮,雖然人家當著她的面兒恭恭敬敬,什麼話也不可能多問,可那眉眼之間的神色卻是怎麼都隱不住,心裡大概都在猜想她做了“活王八”,被戴了“綠帽子”還整天涎著臉悠然自得的做她的駙馬爺,那簡直是為了高官厚祿而丟盡天下男人臉面的典型。
夏初七倒是不怕丟臉。
這個人向來只在乎結果,如今臉面也丟了,可躺在床上的趙梓月,卻是沒有半點要醒轉過來的意思。此時不比後世,對於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要保持她的生命體徵,讓她能好好的活下去,那照顧起來,簡直就是要老命了。
看著床上蒼白著臉無聲無息的小丫頭,她懊惱之餘,又總是想起初見她的時候,那一個響光的耳光,也會想起唬她吃蜘蛛時,她的嬌蠻,更會想起她為了趙樽,想要整天纏著自己的任性樣子。可不管什麼東西,都是失去的時候才會覺得可貴,想起來,那一點一滴曾經討厭的東西,竟全成了趙梓月的天真與單純。
趙梓月不醒,她這個駙馬豈不是坐定了?
老實說,她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怎會平白就撿了個小公主做累贅?
中和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這幾日以來,趙樽似乎都在忙,她卻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只知道他早出晚歸,白日裡在府上人影兒都見不到。只有他晚上回府的時候,會差了鄭二寶來喚她過去,或替他捏捏肩膀,或幫他按按腦袋,或者就在臨窗的棋墩上,與她對弈一局,順便也教導她一些棋技。
有了“邀月亭”一事,趙樽以前總是左右手互相對弈的習慣,總算是打破了,他長年累月孤零零一個人下棋的身影,終於變成了兩個人。
這日,夏初七又聽得了一個重秤大事。
老皇帝原本要在中和節上指婚給晉王趙樽的彰烈候宋家的嫡女,莫名其妙的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暴斃於她的閨房之中。據說無病無災,就那樣悄無聲色地向閻王爺報道去了。
聽得這個訊息的時候,正是中和節的前一天,洪泰二十五年的正月三十,奇怪的是,這件事兒她竟然又是從臥床不起的太子爺趙柘那裡聽到的。
奇怪之餘,她不禁在想:這位久病在床的當朝太子爺看來實在太過寂寞了,沒事兒就專程派了人去打探這應天府裡大大小小的八卦來著?要不然,他這訊息來源也太快了。想來,他如果不做太子爺,改行去做“京師日報”的總編也是可以的。
“老十九啊……”趙柘嘆了一聲,無奈地朝她苦笑,“真是一個命苦的主兒,好端端的,又一個王妃香消玉殞了。如此一來,外面更得坐實了他什麼殺人過多,煞氣太重,平常女子近不得身的傳言了。”
“那不好嗎?”夏初七拿著勺子攪了攪湯藥。
“嗯?”趙柘側過臉來看她。
“哦。”夏初七恍惚了一下,回過神兒來,笑眯眯地道,“我是說,呵呵,我是說,那都是沒有緣分的人,既然沒有緣分,早死也可以早超生……不不不,我是想說,那不就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