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趙樽身子微微一僵,側過身來,手臂攬住她倚入懷中,掌心順著她的脊背由上往下摩挲著,語氣凝重,“有。阿七,我要南征了。”
“多久?”她並不吃驚。
“大婚前趕回。”他聲音微哽。
“決定了?”她又問。
“決定了。”
“你掌了兵權,不必出戰的。”
“出戰不是為趙綿澤,是為我自己。”
為自己?其實也只是為了國家吧?夏初七前生是紅刺特戰隊的一員,自是明白“為自己與為國家”裡面所包含的意義。她牽了牽唇角,並不反駁他,只溫馴地點點頭。
“小十九呢?我想見見她,可以嗎?”
她的眼,有些反常的晶亮。
那一抹晶亮,很灼人。若仔細看去,可知是眼睛裡的溼潤在燈火下的反光。
趙樽很少看到夏初七這般無助的樣子,無助得她偽裝的堅強只須瞬間就能被徹底摧毀。他滯了片刻,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冷峻的神色黯然得似乎有一腔的心事要與她說,卻終究又無法說出口。
“不是說了麼?她很好,在定安侯府,由菁華照看著。”
“趙綿澤沒有懷疑?”夏初七面色一凝,強笑。
“沒有。”趙樽道,“他並不知你懷孕。”
夏初七怔怔的望住他,茫然的注視了片刻,突的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極是緊張地問:“真的?你沒有騙我?”
趙樽緘默一瞬,嗓音喑沉沙啞。
“傻瓜,爺何時騙過你?”
“好吧。你才不會騙我。”夏初七揉了揉眼淚,像是破涕而笑,又像是鬆了一口氣,“你且放心的去吧,等我出了月子,會想法子去定安侯府,瞧著我們小十九的。”
“阿七——”趙樽喊住她,輕描淡寫地道,“目前形勢嚴峻,你不要去,免得引起旁人的懷疑和……”
“呵”一聲,夏初七打斷他,眉目一寒,“做母親的人,總得親眼看看自家孩子才能放心的。趙十九,這些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你只管好好殺敵,保護好自己……”
趙樽抿緊唇角,遲疑良久,方道了一字。
“好。”
夏初七不看他,泰然自若,“幾時出發?”
“明日。”他答。
呵一聲,她眨眨眼,“明日我可送不了你,你當心著點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