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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部分

“嗖!”

十數人尚未入院門,耳邊一道沉悶的聲音過後,又是一聲慘痛的“啊”。趙綿澤側頭一望,只見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只短促一叫,身子便猛地匍匐在地,從腦袋上迸出的血花濺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袍角。

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走在趙綿澤左側的何承安尖細的嗓子幾乎啞了。

“護駕——”

“有刺客!”

“保護陛下!”

“快!有刺客!保護聖駕——”

一聲比一聲高的叫喊,打破了魏國公府原有的寧靜。

大晚上的,趙綿澤過來瞧夏初七,居然遇了襲,事態的嚴重性可想而知。幾乎霎時,場面便混亂起來。一群大內侍衛把趙綿澤圍在中間,嚴陣以待。

趙綿澤環視一週,唇角輕輕抿起,卻笑了。

“這天劫,倒是應得快!”

他半嘲半諷的話,聽得夏常額頭上的冷汗滴得更為厲害了。他跨前一步,緊張地揖禮,凝神屏息道:“微臣不知哪來的亂賊,驚了聖駕,望乞恕罪。只是,此處恐不安生,陛下不如先行回宮……”

“夏愛卿是想說,朕應當拿你是問?”趙綿澤冷冷回頭,看他一眼,見他驚而不語,面色猛地一沉,一邊冷笑一邊淡聲道:“你魏國公府大晚上出現刺客,倒是稀奇得緊。不過,若朕真在此生出些什麼事來,恐會要你闔家性命相抵,想必那刺殺也不敢放肆,今兒這楚茨院即使是龍潭虎穴,朕也要闖闖看——”

夏常一驚,臉漲得通紅,“撲嗵”叩伏在地,重重在青石板上磕了三下頭,“微臣實不知哪來的刺客,只是微臣以為,陛下安危關乎社稷,恐在此多待會護駕不周。這才冒死阻擋聖駕,還望陛下明鑑。”

趙綿澤哼一聲,袍袖一拂,看向不遠處的楚茨院。

“朕意已決,愛卿不必多言。”

看他執意如此,夏常雖然不知事情原委,但他並非傻子。夏楚這一陣子的反常,皇帝今天晚上的反常,每一件事都絕非正常。很顯然,今兒晚上魏國公府將有禍端,或者說,魏國公一脈,將要面臨的才是真正的“天劫”。

“殺了狗皇帝!”

“兄弟們,放箭!”

“殺——”

隨著那一支射殺了大內侍衛的冷箭而出的,是一道道鋪天蓋地的暴喝聲。緊接著,圍牆上、屋簷上、瓦片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群約摸數十之眾的黑衣人,或放冷箭、或舞鋼刀,紛紛從房頂跳了下來。

“護駕,護駕——快!”

大內侍衛紛紛拔出腰刀,幾乎瞬間就與黑衣人戰在了一處。廝殺激烈,不論是誰,出手都毫不留情,吹得人肉橫飛,鮮血四濺。趙綿澤到底是皇帝,這時不僅未慌手腳,反倒似是早有準備,不過片刻工夫,大批的御林軍便趕了過來,把楚茨院團團圍住。

領頭之人,正是禁衛軍統領肅王趙楷。

看了一眼被密不透風的人群,趙綿澤低喝一聲。

“圍住魏國公府,刺客一個不放。”

“是!”趙楷沉聲回應。

趙綿澤看他一眼,略一頓,又道,“注意留活口。”

在地下甬道里,有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地下室,離如花酒肆並不太遠。在這個地下室裡面,早有備齊的生產用品。有床、有被、有衣、有食、有水、有火。有一些東西是夏初七事先交代趙樽準備的,比如棉墊、收腹壓力帶、剪刀,衛生紙等等,也有一些是趙樽自己添置的,包括大人小孩兒要穿的衣服等等。

此時,地下室裡除了趙樽之外,再沒有旁人。

趙綿澤來得突然,他們走得也很急。晴嵐、梅子和鄭二寶等人都沒有尾隨下來。而且這個甬道不能被人發現,他們幾個都需要在上面周旋與策應。

甲一從如花酒肆出去找穩婆了,還沒有回來。

夏初七一個人躺著冷冰冰的木床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棉被,但身上穿著的棉質寢衣早已被淋漓而出的汗水溼透。她很痛,可地下堂陰冷的冷風卻沒有放過她。一股子冷風拂來,汗溼之處涼涼的,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意來,順著肌膚爬遍四肢百骸。

她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阿七,你堅持住,穩婆馬上就來。”趙樽眸色幽冷,額頭上與她一樣,沾上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與她交握在一起的手,也緊張得捏出了條條青筋。

“趙十九,我……”夏初七的手指順著他的腕部,爬到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