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52部分

?”夏初七訝了一聲。

“對。”元祐重重點頭,“也是鉤吻。”

夏初七眸子微微一眯,心裡暗自吃驚。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一個重譯樓,一個奉天門;一個北狄使臣,一個南晏重將;一個死,一個傷。若說這中間有什麼聯絡,似乎有點兒牽強。若說這中間毫無關係,彷彿又隱隱有那麼一點點貓膩。

如今北狄與南晏正處於和談的關鍵階段,和與不和,對於整個天下的局勢來說,都極是敏感。故而,這一次,殺害北狄使臣從而影響兩國和議的事兒,有很多人或很多國家都有可能來做。但毒死陳大牛,在軍棍上使壞,似乎就有一點說不過去了。

當今天下,除了北狄之外,大晏的周圍還有數個小國,比之大晏的地域遼闊,國力強大,那些小國土地貧瘠,國力資源相差甚遠,一向只求穩定發展。這些年由於北狄與南晏的戰爭,這些睦鄰們還算相安無事。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正是因為北狄與南晏數十年來不斷的戰事,他們才能求得偏居一隅的安穩。若是北狄與南晏就此和議,那麼這些小國的日子就不甚好過了。

欺不過強的,就欺弱的,那是人性所致。

夏初七想,那些小國也有可以蠢蠢欲動。

這是自從晉王回京時的“金川門之變”以來,京師城裡最不平靜的一段日子。

幾乎一夜之間,便謠言四起,有的說,是北狄內亂,朝中兩派各有紛爭,這才派人毒殺了使臣。有的說,是南晏趙構一派的頑固份子,不願趙綿澤得以安枕無憂,這才做下這些事。也有的說,朝廷已經下了命令,正在秘密調集各路兵馬,火速開向北狄與南晏邊境,很快這戰又要打起來了。

不過,外行看個熱鬧,內行看個引導。到底是怎麼回事,永不會有人知道。

此事的硝煙未滅,五月二十二那一天,京師城的茶樓酒肆裡,又多了一個熱鬧的話題——梓月公主要在射柳之日招選駙馬了。

這梓月公主是洪泰皇帝的小女兒,據說長相嬌好,又是適婚年齡,招選駙馬自是不奇怪,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招選,即使大晏官方不說,民間亦有私自揣測,只道是為了把梓月公主許給北狄太子哈薩爾,算是南晏給北狄使臣被殺一事的最好臺階。

亂世傳謠,盛世也傳謠,這種事兒無人追尋真相,只圖一個熱鬧。

民間傳得沸沸揚揚,朝廷也在籌備“射柳”。

據聞,原本端午的射柳,這一回被安排在了五月末。

好些天來,夏初七都沒有再出魏國公府,只是從梅子嘴裡,零星的聽說了一些外間的傳聞。聽來聽去,眾說紛紜,令她不免為梓月擔心,為李邈擔心。越是擔心,越發覺得這困於“牢中”的日子,實是度日如年,想想過去的漠北,想想過去的遼東,真不知比眼下精彩了多少倍。

平凡如螻蟻,尊貴如皇后。

若可選擇,若可得自由,她寧願選者前者。

孕期越來越長,趙樽卻一直未見,就這樣無聊的日子,一晃便到了洪泰二十七年的五月二十七。如今她肚子慢慢大了起來,已經不好再出楚茨院了。而陳大牛也醒轉過來,她也沒有藉口再出去。

魏國公府很美,楚茨院更是精緻。

可她真的膩味了。

她在等趙樽,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可左等,右等,等得心思都煩躁了,他還是毫無動靜。她只是一次次的聽人說起,他與烏仁公主關係極是親密,他時常去宴賓院探望烏仁瀟瀟,他領她去了如花酒肆,他又領她去了如花酒肆,他還領她去了如花酒肆,他再領她去了如花酒肆……一男一女,沒事去酒肆裡喝酒,到底他要做什麼?

女人的心病,都是想出來的。

她一日比一日煩躁,心裡都酸出餿味兒了,趙十九還沒來。

那一種念得到,聽得到,卻見不到的感覺,簡直抓心撓肺。她不想去想他,可腦子裡的他卻像生了根,怎麼也摒除不去。哪怕她閉上眼睛,面前也會出現他會心的微笑,或是一次打趣的貶損。每一個畫面裡,都是從他那一雙眸子開始,瞧得她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出去。

這晚上,翻來覆去的折騰好一會,她氣咻咻地扯過被子蒙上臉,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窗臺上,小馬和大馬的“咕咕”聲沒有了。

窗戶外,竹林裡的風聲也沒有了。

夜,落入了無邊無盡的蒼穹中。

不知過了多久,她耳朵裡突地傳來一道低低的“咚”聲。

她原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