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公獲罪處決時,雖說臨安公主一家四口得皇爺爺大赦,可他們在前往汝南的流配途中出了事,臨安公主與駙馬都尉皆病死他鄉,韓國公府的兩位小姐,也不知所蹤。不知太子何時……瞧見了這位郡主?”
提到李邈,哈薩爾眉目生波,哈哈一笑。
“偶然一見,已是傾心不已。陛下可否成全?”
趙綿澤頓了頓,笑了,“若是尋得到人,自是應當。”
這一句回答得很是敷衍,可誠意也是有的。
如今北狄的使臣死在南晏,過錯一方算是南晏朝廷。所以,哈薩爾提條件的資本自是大了許多。可趙梓月的親事雖被哈薩爾四兩撥千金的推託開去,但趙綿澤顯然並未死心。不待趙樽與哈薩爾吭聲兒,又一次笑道。
“梓月皇姑早已及笄,年歲不小,也該許人了。既然與哈薩爾太子無緣,那朕便只好在射柳之日,另為皇姑擇一佳婿。十九皇叔,你以為呢?”
趙樽眸子微眯,看著他,淡淡一笑,“陛下所言極是。”
他回答得太過乾脆,反倒讓趙綿澤有些吃驚。
靜默一下,他才笑開。
“十九皇叔也同意,那就更好了。射柳之日,朕便為皇姑選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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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沒有想到事過一天,自己又來了定安侯府。
上一回侯府老太太是假病,這一回陳大牛卻是真病。
侯府裡頭,因了定安侯中毒昏迷,籠上了一層厚厚的愁雲慘霧。
老太太向來最喜歡這個小兒子,如今他平白的遭受這無妄之災,她自然要把這筆帳算到了趙如娜的頭上,一邊哭著兒子,一邊數落媳婦兒,“兒啊!你說你好端端的去,怎就不能好端端的回?這都是作的什麼孽啊,俺老陳家咋的就惹上瘟神了啊……”
一把鼻涕一把淚,老太太吸著鼻子,泣不成聲。陳大牛他嫂子也在邊上煽陰風點鬼火,恨不得把趙如娜給生生撕成八塊。屋子裡一陣低低的嗚咽聲,只有趙如娜一人沒有表情,更是沒有哭。她一聲不吭,沉默地坐在床沿,一張雪白的臉蛋兒上,兩隻眼睛都深凹進去,彌散出一抹濃濃的悲傷。
“兒啊!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娘怎麼活得下去啊…俺的兒啊……娘要是早曉得會有今日,那會子哪怕是去死,也要把你拽回青州府去,不留在這裡受妖精迷惑,無端端斷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