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自是有的。三年前,盧龍塞有一個賭局。賭景宜郡主會成為晉王妃,還是烏仁公主。”
烏仁瀟瀟一愣,像是想聽下文。
元祐審視著她,笑得很賤,“我表妹與天祿那般恩愛,我自是不會賭你贏。小爺我下了重注在景宜郡主身上,幾乎全部身家,你說你若是成了晉王妃,小爺不得賠個傾家蕩產啊?”
竟然是為了錢?
烏仁瀟瀟眼睛慢慢變圓,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笑,胸口貼在他的胸膛上,身上的雞皮疙瘩激了出來。
“你無恥!”
看見她難堪,他似乎更得意了不少。
“你不想退婚也罷,我親自找天祿說。告訴他我與你的……”
“你敢!”
烏仁瀟瀟厲色打斷,悲憤的看著他。
“小爺有何不敢?”元祐笑了。
烏仁瀟瀟手臂擰動著,掙扎不開,死命地咬著唇,目光終是柔和下來,“莫要告訴他。求你。退婚的事……我會想辦法。”
她不敢想若是趙樽知道她與元祐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還要在麟德殿上請旨嫁給他,他會怎樣看她。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她不敢直面自己不堪的一面。
輕“哦”一聲,元祐懶洋洋瞅她一眼,扼住她的下巴,抬起,眸子一眯,“不說也可以,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她眼睛一亮。
“親我。”他答。
“嗯?”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元祐低低一笑,將她圈在木桶壁上,無賴地彎著唇角,“我說你親我一口,我便不告訴他。”說罷,他勾著唇,把臉湊到她的跟前,指了指唇上。
“喏,親這裡。”
烏仁瀟瀟心中怒氣激盪,恨不得宰了他。
可在宰不了他之前,她卻不得不向他妥協。這樣的事,若是被他傳出去,她可以不用活了。
“好。”
她惡狠狠磨著牙,看著面前這個俊美非凡的無賴,閉上眼睛,飛快在他唇上一啄,只當親了一口狗。
“好了,你可以走了!”
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轉瞬即逝。元祐目光一深,複雜閃爍地看她一眼,一把勾住她的腰,低頭又狠狠親了她一回,這才笑著放開她。
“乖!”
說罷他極快的整理好衣裳,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看著他的背影繞過屏風,烏仁瀟瀟鬆了一口氣,正站起身來要跨出木桶,他又繞了回來,嚇得她跌坐回去。他卻似笑非笑,一雙風流眼在她身上不懷好意地打量。
“今日大意失荊州,小爺丟了臉。改日定要找補回來,讓你曉得小爺的厲害。”
這一回他再沒回頭。
烏仁瀟瀟靜靜坐在水桶裡,雙手捂著臉定了定神,想到趙樽在外面等待,終是壓下心底莫名的狂躁,慢慢跨出了水桶,拍拍了昏睡過去的阿納日,見她沒醒,顧不上許多,自己穿好衣裳,不等頭髮擦乾,便徑直去了客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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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仁瀟瀟穿了一身蒙族公主的輕薄夏裝,身上環佩叮噹作響,一雙鑲寶石的大耳環在她白皙的耳下,晃過不停,正如她此時忐忑不安的心臟。一拉,一拽,一彈,一跳,既有緊張,也有焦灼,即有倉促,更有狼狽。
尤其步入客堂時,看見客座上正襟危坐的雍容身影,手心更是攥出一層細密的汗來。
“請晉王殿下安。”
她微微福身,行了一個漢式禮儀。
趙樽淡淡看她,沒有起身。
“公主有禮。請坐。”
他為人孤冷,臉上向來少有情緒,這一點烏仁瀟瀟非常清楚,可今日他眼波微蕩,目光極是複雜,眉頭似是還輕輕蹙了一下,瞧得她心臟“怦怦”直跳,慌亂不已地垂下的眼皮,不太敢去看他的臉。
在元祐面前,她可以大吼大罵,雖說粗魯,倒也自在。在趙樽面前,她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他,可總覺渾身不自在。
坐下來,她垂首問:“不知殿下找我何事?”
“大婚之事。”趙樽倒是坦蕩,並沒有繞彎子,“公主於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不願隱瞞。上次在麟德殿中,想必公主也明白,本王的為難……”
“晉王殿下。”
烏仁瀟瀟打斷了他,僵硬的一笑。
她自是清楚,他對她絕無半分男女私情。那時他應下,一來是為她解圍,二來也是迫不得已。可他不願這樣的話,由他嘴裡說出來。
她雖歡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