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看過去,趙樽也看了過來,半眯著眼,他的目光像一隻審視獵物的鷹,目光銳利得哪怕他坐在臺下,也彷彿身在高處,凌駕於無數人之上。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流著,東方青玄唇角一彎,突地看向扎那大汗,笑了開。
“大汗誤會,那個男人……是她爹!”
輕“咦”一聲,扎那大汗奇怪了。
“看上去不像啊,那個姑娘不是侍女打扮?”
東方青玄沒有看扎那,只望著趙樽,似笑非笑。
“私生女……他哪裡敢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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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苦當爹”了的趙十九,從廣場回到居住的氈帳,沒有馬上去找東方青玄要人,一路上,他無視夏初七三番五次的眼神兒示意,生拉活拽的把她拉了回去,氣得夏初七憋屈得撩簾入內,一看左右無人,便甩開膀子,衝他發脾氣。
“趙十九!你怎麼回事兒,到底在搞什麼?”
趙樽低頭,捧她臉,要親她,“阿七別急。”
夏初七氣恨不已,偏頭側過,避開他的吻,一肚子的火兒。
“我怎麼能不急,我的小十九還在東方青玄那裡……我都快瘋了!……趙十九,草原之花不是託婭嗎?託婭不是脫衣了嗎?我們不是贏了麼?為什麼你不把小十九領回來,還由著東方青玄把她帶走!?”
她平常性子極好,很少發脾氣,但是小十九的事兒,讓她壓抑得有些久,今日好不容易使了詭計贏了東方青玄,她正盼著與女兒相聚,哪裡曉得趙樽會這樣?越想越生氣,越生氣看趙十九淡定的臉,她便越發的咬牙切齒。
“啪”一聲,她的巴掌落下,把炕桌上的茶盞砸得“哐哐”作響。
“趙十九,你老實說,是不是不想把咱閨女接回來?”
趙樽緊緊抿著唇,看她彆扭上了,也不與她爭辯,只是拉了她坐下,親自把無辜的茶盞扶正,為她倒了水塞到手上,待她平復了心情,方才淡定的道,“東方青玄不會食言的。”
輕“哼”一聲,夏初七的氣落下了一些。
“不管他食不食言,我們都得找他踐約吧?”
趙樽眉頭一蹙,看著她,聲音突地一涼。
“女兒與他親厚,總得給她時間適應一下。”
心裡“咯噔”一下,夏初七看著趙十九的目光深了些許。
她只顧著把失散的女兒要回來,卻沒有趙樽想得深遠。
小十九從小與東方青玄在一起,那麼在她幼小的心靈裡,把東方青玄當成什麼?肯定是父親這樣的角色,如果就這般把她要回來,小丫頭會哭成什麼樣?又會有多傷心?趙十九說得對,他們總得找一個妥當的方法解決才是。
垂下手來,她聲音軟下,“可如今,我們該怎麼辦?趙十九,我想女兒。”
趙樽輕輕在她身邊坐下,掌心安撫著她的後背,從上到下慢慢順著,聲音沉沉,“阿七,此間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還沒有結束?”夏初七吃驚,斂眉。
“嗯。”趙樽面色微沉,半闔的眸底,是跳躍的冷鷙光芒。
“趙十九,你是說……我們會有危險?”夏初七並不是傻子,雖然為了女兒偶爾會在男人面前率性的發脾氣,但是隻要她冷靜下來,對於趙十九還是絕對持信任態度的,“還有……趙十九,那個神機寶盒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趙樽淡淡掃她,正要開口,外間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很快,氈帳簾子被拉開了,甲一神色肅然的走進來,對趙樽耳語了幾句。
夏初七偏著頭,仔細瞅著他。但由於角度的問題,她一個字也沒有看清,只是發現他面色凝重,而趙十九向來平淡無波的臉上,也略有沉吟。
“好,就說我一定到。”
甲一點頭出去了,夏初七趕緊挪過去,挽住他的手腕。
“什麼事兒?去哪兒?”
趙樽目光深邃,順手捋一下她的發。
“扎那大汗請我赴宴。”
“啊”一聲,夏初七張大了嘴。
宴無好宴啊!此間事情千頭萬緒,果然未了!
☆、第275章 借刀訴情,擁被生香
在額爾古城,知曉趙樽與夏初七真實身份的人除了寧王趙析便只有東方青玄,即便是託婭,也只知夏初七而不知趙樽。那麼,他們從來不曾相識的扎那大汗,為何會“紆尊降貴”地邀請一個南晏商人赴宴?
這個中的貓膩,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