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出來。若趙樽跑了,從此他如何能立於天地之間?
帶著侄媳婦私奔這樣的段子,若是留在史書裡,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們兩個人的愛情感天動地。後世之人,翻開那塵封的史冊,只會“啐”一口唾沫,罵一句“狗男女,不要臉”而已。
她不能這樣活。
趙樽也不能這樣活。
他們的小十九更不能這樣活。
忍辱偷生的活,寧願轟轟烈烈的死。他們要在一起,就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要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與朝賀,要光明正大的告訴世人,他們是相愛的,小十九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不是個野孩子。
比與生命,愛情是信仰。
可比與愛情,尊嚴更沉重。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既然不能改變別人的看法,那就只能改變歷史。
想明白這一點,她慢吞吞地吁了一口氣,也就不著急了。拖著一雙溼漉漉的腳步,走在花間樹叢裡,她低著頭,尋思著得先回去換一身衣裳,突地,地上出現了一雙明黃緞底的龍紋皂靴。
她一怔,猛地抬頭,對上了一張清雋泛涼的臉。那男人一襲五爪金龍的袍服,在月下溫雅不凡。只是看著她時,蹙緊的眉頭滿是痛意。
“夏楚,你可真對得起我。”
他一字一頓的聲音,像一個捉到姦情的妒夫。
夏初七看著他,燦然一笑。
“陛下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不懂?”趙綿澤由上到下的打量她,看著她溼漉漉的衣裳,最終落在了她紅潤嬌美的唇上,目光斂起,帶著一抹受傷的情緒,望入她的眼中。
“他到底有哪裡好,你告訴我。他有哪一點值得你如此為他犯險?不顧宮中大宴,與他深夜私會,為了顧全他的名聲,潛湖逃匿,你就不怕淹死在湖裡?”
到底哪裡好?
這個問題,問得夏初七輕笑起來。
她微眯起眸子,靜靜看他,眸底波瀾不驚。
“他哪裡都好,每一處都好。就算為他淹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他值得我付出,而你帶給我的是什麼?永遠只是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