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擔心她的。
她涼下去的心臟,又燃起熊熊的烈火。
她能理解,這件事很難怪他。畢竟在時下的男人來看,她這樣的行為太過驚世駭俗。一時半會,趙十九恐怕真的消化不少,很難原諒她。
她莞爾一笑,就勢欺近,攀著他的胳膊,在他身上聞了聞,嗅著他一身淡淡的幽香,掌心輕輕放在他的心臟處,像一隻調皮的小野貓似的,吐氣如蘭。
“好吧,不認識就不認識。可是,王爺,你說我不是你的心頭好。但你卻是我的心頭好,這怎麼辦?”
媚媚一笑,她見他黑了臉,又是輕輕問:“這樣好了。要麼你讓我也成為你的心頭好,要麼,你就容許我幫你回憶一下,如何?”
“不要鬧!”他抓開她的手,語氣冷淡,一雙幽暗的眸子,掩在暗夜裡,沉得她分辨不出怒氣的真假。
外面時不時有禁軍的腳步聲,夏初七卻像是不太在意,笑了笑,更加靠近了他,幾乎整個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身上。
“我哪有在鬧?你不是忘記我了嗎?我只是要幫你好好回憶——”
“你……”她的身子溫熱如火,他的心跳如同雷擊,原本想要加重的語氣,終是說不出口。軟下了嗓子,他的聲音遊離一般,似是想要換一個話題。
“本王當真欠過你銀子?”
“……”夏初七看著他的眼,雙眼倏地一紅,“是。”
“多少?”
“很多,很多。”
“很多是多少?”
“是你一輩子都還不清的那麼多。”
“……”
他一雙深幽的眸子沉了又沉,忍不住嘆息一聲,像是無奈,“回頭你開個數給我。我會還你。”
“不!談錢,多傷情啦?”她笑嘻嘻的說著,貼住他的身子,隔了一層薄薄的衣衫,貓兒似的輕輕蹭他,“放心,我會讓你自己想起來的,想起你到底欠我多少。”說罷她一隻軟柔的手探入他的衣袍。
他如遭雷擊,身子頓時僵住。
那一隻手,蛇一樣纏住他。而她的嘴唇,卻是蛇的信子,低低吐出一串幽淺的呼吸,踮著一隻腳尖攀在他的身上,另一隻腳的膝蓋抬起,一點一點蹭他。手則從他的腰,一路向上,到了他的肩膀,往下一壓,嘴就湊過來,落在他的喉結,一口含上,輾轉吸吮。
“怎樣?王爺,想起來沒有?”
他目光沉沉,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
一動也不會動,呼吸急促,聲音發啞。
“放手……”
“你不是最喜歡這樣?”她朝他一笑。
趙樽呼吸重了重,目光深深地盯住她,那模樣像是恨不得咬死她。可他想要避開,想要掙扎,卻又掙扎不了。他拿她向來是沒有法子的,身體被她掌制住,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都無法再清醒,接下來的每一口呼吸,似乎都由著她來決定。
“趙十九,我是誰?”
她笑問,聲音很低,像一隻妖精。
“本王說了,不識得你。”他凝視她,有些惱意,一雙深邃的銳眸,像是赤紅的火焰在燒。
“還不識得?那行,再來。我一定會讓你認識我的。”她低低的笑,看著他強自鎮定的樣子,心臟亦是跳得飛快。
她想,她是瘋了,外面的人到處在搜查,想要找到他二人“有染”的證據,她卻與他躲在這巨石背後這般纏蜷。
一旦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可越是害怕,越是亢奮。
因為,比起他“不認識”她的結果來,死真的不可怕。
趙樽感受著她的手,狠狠蹙著眉頭。
“你再放肆,我……”
“你怎樣?”夏初七挑眉,“宰了我?”
“……”
“不要生氣了,好好愛我。”
他目光暗灼,看不清她的臉,可大腦裡卻可以清晰的描摹她的模樣。她調皮時,她搞怪時,她生氣時,她怒吼時,她動情時,她半開著唇兒似痛苦似歡娛地喊出他的名字時……一個又一個不同的表情,在他的腦子裡迴旋,迴光返照樓裡二人放肆的狂歡三日,也深深地刻入了骨子裡。
他看定她,喉嚨像被人堵住。
“嗯?你想對我說什麼?”她輕輕的笑著,不遺餘力地侍弄他,溫熱的呼吸幾乎與他融在一起,一張臉兒就擱在他肩窩裡,身子蛇一樣的纏住他,吻他的脖子,吻他的喉結,吻他的下巴,吻他的面頰,可就是不吻他的唇。就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