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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已畢,如今好像不是追究晉王真假的時機?難道諸位臣工都沒有聽見,陛下的聖旨上說,承天之命,著皇太孫即皇帝位嗎?”

說罷,他不管旁人,二話不說,與謝長晉、蘭子安以及一干與趙綿澤親厚的東宮輔臣一起,紛紛跪地,重重叩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道道山呼萬歲的聲音,莊重肅穆。

這一批最先拜倒的人,都是趙綿澤一黨。其餘人審時度勢,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崔英達。崔英達抿著嘴唇,將聖旨呈上,自己亦是跪在了趙綿澤面前,叩頭口呼“萬歲”。

餘下眾人,默然一瞬,只好齊刷刷跪倒在地。

“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餘音繞樑,久久迴盪在乾清宮裡,不止於耳。

雖然趙綿澤還未有登基大典,但聖旨已下,“天命所歸”已成實事。一條御極之路上,不管倒下了多少人,不管流了多少的鮮血,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只要一個人踏上了權力的巔峰,永遠會有人無數人俯首稱臣。

一個雷雨之夜,塵埃終於緩緩落地。

趙綿澤端坐在主位上,一張輪廓俊俏的臉上,有幾絲燈火映出來的陰霾之色。他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眾臣,唇角緩緩一勾。

“眾卿平身。”

“謝陛下!”

一個歷史的轉折時刻,就這樣悄然來臨,在眾人的意料之外,也在情意之中。殿外的驚雷聲聲,閃電陣陣,“噼啪”作響,像是在迎接新的帝王誕生,也像是在為金川門外的一代將星嗚冤不平。

一步之差,只遲了一步,歷史便會走向不同的轉折。

眾臣散去,趙綿澤單獨留住了正要離去的崔英達。

“崔公公,皇爺爺可還有旁的話交代?”

崔英達看著他,“陛下的話,一切都在旨意中。”分封晉王與北平就藩,令他叔侄修睦,以國事為緊要。意思非常的清楚,是讓他稱帝之後不要與趙樽為難。

趙綿澤抿嘴片刻,點了點頭,崔英達又補充一句。

“陛下也留有一道旨意給晉王。”

“什麼旨意?”趙綿澤微微一驚。

崔英達垂下眸子,“如今……不可說。”

☆、第196章 兩兩相望,深情意長

“報——”

金川門口,一名侍衛冒著傾盆的大雨快馬飛馳而來。頭盔上,馬鬃上,全是雨水。

“周將軍,宮裡急令。”

他翻身下馬,跑入城門的守備屋子。

一刻鐘後,緊閉了整整一日一夜的金川門開啟了。“咔嚓”聲裡,旗幡飄飛,一群佩刀著甲的將士衝了出去,看向不遠處的十來名北狄人,為首將軍高聲道。

“我乃大晏金川門守將周正祥,得聞北狄使臣還在埠外十里,你等到底何許人?膽敢冒充使臣和晉王殿下。來人,給本將拿下,羈押審訊。”

趙樽一動不動,冷冷看他。

阿古則是雙目圓瞪,不可置信的吼道。

“你們要做甚?我等有關防勘合——”

很顯然沒有人願意聽他解釋,或者說不論他怎樣解釋,根本就是惘然。不等他說完,周正祥手一揮,在一句“拿人”的低吼中,一群黑壓壓的兵卒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他孃的!”

阿古強抑住心中的怒火,看向趙樽。

“晉王,情況不妙,我們先撤?”

趙樽沒有回頭,也不回答,只冷冷看著前方那一扇洞開的城門,緩緩撫上腰間佩刀,“唰”一聲鋼刀出鞘,一雙黝黑的眸子,帶著一種死亡的肅殺之光。

“大雨,正好洗刷鮮血。”

“噼啪”一聲,雷電襲來。

趙樽不退反進,拍馬過去,一聲刀劍的碰撞之後,衝在最前面那個穿著校尉鎧甲的晏軍,便已倒下馬去,身首異處,腦袋滾落在雨地裡,那一雙眼,還狠狠瞪著,死不瞑目。

高倨在馬上,趙樽緩緩看著他們,一把扯掉頭上戴的北狄氈帽,丟在地上,一頭長髮披散在雨中,濺出水珠無數,而他提刀平舉。

“趙樽在此,誰敢攔我?”

“殿下?是晉王殿下?”幾名外罩蓑衣計程車兵看著面前這個橫刀立馬的男人,嘟囔一聲,情不自禁往後退了退。

對方僅有十來人,除了趙樽之外,無人出手,他們卻有上百人之眾。尚未出手就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