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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部分

當然,也有另外一些人,恨不得把水攪渾,自己有所得利。就在夏初七被趙綿澤扶著走向主位的時候,吏部尚書呂華銘突地打了一個哈哈,半是玩笑半認真的撫須而笑。

“難不成,皇后娘娘與十九爺也是舊識?”

趙樽與楚七之間的事,在座的人裡,知道的不少。

可會像他這般直接問出來的人,卻不多。

趙綿澤慢慢轉頭,看了他一眼,“呂愛卿這就醉了?”

看上去他似是在維護初七,可他看著呂華銘的目光中,卻沒有半分責備之意。眾人落下去的心臟,再一次被這個問題懸了起來。

“回陛下,老臣沒醉,只是隨口一問,別無它意。”

趙綿澤還未回答,元祐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睨了過去。

“呂尚書吏部的差事看來閒得很啦?管天管地,竟管到了陛下的家務事了,用不用向陛下請旨,授你一個御用監的管事兒做做?”

御用監的管事不就是太監麼?

元祐一席話說完,呂華銘老臉微紅。

“老臣隨口一問,小公爺何必口出惡言?”

“咦,御用監怎會是惡言?行行行。”元祐丹鳳眼一眯,唇角的笑容慢慢擴大,“小爺我也有一事奇怪得緊,想隨口一問。聽說貴府新進了十來個美豔的歌伎,其中一個還是秦淮八美之一,按說依呂尚書的歲數,實是消受不起的。怎的您還能這般精神矍爍地坐在這裡,可是有什麼房幃偏方?不如說出來,大家樂呵樂呵。”

“哄”一聲,殿裡有人低笑起來。

呂華銘一張老臉掛不住,青一陣,白一陣,變幻不停。見趙綿澤微微蹙了眉,知道這個場合再與元祐說下去,只會自然吃虧,不得不壓住火氣,重重一哼,坐了回去。

原以為那個曖昧的問題因了元祐的打岔不會再繼續,可趙樽一張冷肅的面上,卻添了幾分遲疑,他看了夏初七一眼,聲音沉了下來。

“我認識她?”

他問的人,是與他“熟悉了不少”的元祐。

因兩個人中間隔了三四個位置,故而他的聲音也不小。

元祐抬頭,看了一眼那明黃案桌後面那個一襲榮光,綽約多姿的女子,翹高了唇角,正準備把此事圓過去,卻見夏初七突地離桌,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她裙裾長長,下巴微抬,唇上噙笑,不避諱任何人,或者說在她的眼中,此時根本就沒有旁人,只有趙樽一人。

眾目睽睽之下,她走近了。

站在趙樽的桌前,她盯著他,纖細的影子被燈光投在他的臉上。

“趙十九。”

又喊一句,還是隻有稱呼。

一殿的人都看了過來,眸中光芒閃動。趙綿澤心裡狠狠一抽,卻是沒有動,只拿一雙審視的眼看向趙樽。在無數人的注視下,趙樽沒有避開,漫不經心地迎上夏初七的目光,勾了勾唇,眸底有一抹細碎的光芒。

“皇后娘娘有何指教?”

夏初七眉心一跳,輕輕揚起唇。

她靜靜看著趙樽,忽略掉心裡一波波的風起雲湧,終是半闔上了冷豔的雙眸,慢吞吞拿起他面前的酒壺,纖手一傾,任由透明的酒液斟入他的杯中,直到溢滿了杯沿,溢得滿鼻都是酒香,她才停下,緩緩一笑。

“趙十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不識得我了,難道你把欠我錢的事,都一併忘了?想躲債,沒門!”

“譁”一聲,殿裡有人輕呼。

人都傻了,夏初七卻絲毫不以為意。

她似笑非笑,看著趙樽,“你可曉得,你還欠我多少銀子?可還曉得,是怎樣欠下的?”

趙樽皺眉,看著她烏溜溜的黑眼珠子,一臉黑沉,可她唇角上卻是笑意極濃,一個可愛的小梨渦若隱若現,像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他滑動的喉結。

“欠我很多,你要用力賺哦?”

殿內“哧”聲起,有人忍俊不禁,低低笑了起來。

堂堂一國的皇后,入了大殿,當著滿朝文武和使臣的面,第一件事竟然是找人要還銀子。這件事說來荒唐,除了夏初七,恐怕旁人也做不出來。可她不僅做了,還做得理所當然,一雙笑眸盯住趙樽,就像要他馬上還錢一樣。

除了趙樽,那些人當然不會懂,為何一個堂堂的王爺銀子要“用力賺”,只覺得這個詭異的場面,說不出來的滑稽,一聲聲壓抑不住的低笑裡,殿內頓時一掃先前的陰霾與尷尬。

“小七!”趙綿澤屏息靜氣的坐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