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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部分

前往北平就藩,可北方一直就是大晏的軍事重鎮,趙樽舊部和金衛軍的主力大多在北邊一線。若是讓他離開京師,前往北平就藩,無異於放虎歸山,後果不堪設想。

趙綿澤又怎會不知這一點?

如今的晉王府,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而貢妃還在乾清宮,名義是為太上皇侍疾,實則是軟禁而已。為了洪泰皇帝的安全,乾清宮的守衛,裡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比螞蟻還多,與楚茨殿一樣,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可以說,就算晉王沒有忘記前塵舊事,也處處受到掣肘,無能為力。

“焦玉。”趙綿澤突然喚了一聲。

“屬下在。”

盯著他的臉,趙綿澤忽地把貔貅重重一放,驚得茶水濺起,而他的聲音卻是溫和如同春風,“朕到要試一試,他到底是忘,還是沒忘。”

這兩天,連日大雨。

夏初七是在“半幽禁”的狀態中度過的。

楚茨殿外面的訊息,她能知道的,全是趙綿澤有心要讓她知道的。不能讓她知道的,她一件事也不知道。

傻子兩天沒有來了。

以他死纏爛打的性子,他不來,只有一種解釋——他來不了,無能為力,或許與她一樣,也被人軟禁了。

趙綿澤有事不想讓她知道。

她猜出來了,可趙綿澤自己也沒有來,聽說是日以繼夜的在籌備他的登基大典,忙得脫不開身,每日裡,都是何承安帶了一些訊息來,順便問問她的情況。

這樣的結果,她想找人幹架都找不到。

她不知趙綿澤到底在搞什麼鬼,可如今這世上,於她而言,不會有比先前趙樽之死更壞的大事了。所以,不管發生什麼,她都不太著急,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山雨要來,就來,她不怕。

隨著月份的增加,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這兩日,孕吐似乎加重了不少。小十九這個傢伙,很不安分,熊孩子還在肚子裡,就使勁兒地霍霍他娘,她又是無奈,又是甜蜜,每日裡有了小十九這個念想,過得到也平靜。

再大的硝煙,太陽照常升起。

再大的風雨,也終歸會停歇。

又是新的一天,雨過了,天晴了。

天兒剛見亮,宮裡的禮樂之聲就震破了皇城這一片蒼穹。即便是在楚茨殿裡,夏初七也能聽見那一陣又一陣莊重肅穆的禮樂。

今日是趙綿澤的登基大典。

她聽著,心情無絲毫波動。

好些日子沒有出去過,懷著孩子,她有些犯懶。

起得床來,在園子裡走了一刻鐘,她才回屋梳洗,吃過午膳,正一個人坐在窗前看陽光照在積水上的光暈發神,便見一水兒的宮女託著一應衣飾禮品入了殿門。

“這是做甚?”

她翹起唇角,只當懵懂不知。

宮女們低頭不答。緊跟著,趙綿澤就進來了。

“怎的又坐在風口上?”

見她坐在窗前懶洋洋倚著軟墊,晶亮的眸子靜靜看來,趙綿澤心裡一緊,別開了視線,沒有與她正視。轉而為她拿了一件披風,輕輕搭在肩膀上。

“在想什麼?”

夏初七寒著臉,一臉嘲弄之氣。

“你總算出現了,準備關我多久?”

“此話怎講?”趙綿澤笑,“我怎捨得關你?”

夏初七冷冷一哼,眉梢揚了起來,“少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來,這一套,在我跟前不好使。你直接說吧,到底有什麼企圖?以前我還尋思是為了護我的安全,如今整個京師,除了你自己,還有誰能讓我不安全?”

大概真是憋壞了,她語氣很衝,趙綿澤卻聽得微微一笑,輕輕道:“若不是你時時想要離我而去,我又何苦束著你?”

“趙綿澤!”夏初七咬了咬牙,直呼其名,眉頭皺成了一團,“你可不要忘記了,是你親口答應我可以回魏國公府的。什麼叫著君無戲言?用我教你麼?”

她牙尖嘴利的樣子,趙綿澤不是第一日見到。

習以為常,他倒也不在意,反覺有幾分親近之態。他沒有回答,含笑看她片刻,見她再一次皺了眉才悠悠道:“小七,你早晚要住在宮中的,何必執意回去?”

夏初七定定看他,一字一頓。

“不要轉移話題,婚期不可更改。”

趙綿澤目光微微一變,很快恢復了淡然之色,斂去了銳芒,“我沒說要變,你看你這般兇,除了我,誰敢要你?”在她的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