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仁瀟瀟眸子一紅,“我不是你的人,你不要胡說八道。”
元祐低笑,逗她,“都睡過了,還敢說不是?”
想到過往的羞辱,想到重譯樓的那一次,烏仁瀟瀟油燈下的臉色,登時蒼白了幾分。可她性子執拗,若非怕元祐把她的“醜事”捅給趙樽知曉,本就不會受制於他。所以,她人雖不得不軟,心卻還得硬三分。
“人面獸心!”
她咬牙切齒的低罵一聲,卻是把元祐罵笑了。
“罵得好。若非人面獸心,又怎能配得上你,嗯?”元祐輕笑著,湊過頭去,就要親她的嘴,卻被烏仁瀟瀟煩躁地偏開了頭去,惱道,“元祐,你若再輕薄我,我便與你拼命。”
“你若不想我輕薄你,為何又要隨我出來?”
“你明明知道為什麼!”烏仁瀟瀟恨聲不已。
先前在飯桌上,他說那歪詩就為刺激她,喝酒吃菜的時候,也沒忘了拿腳來搔擾她。等他要出門拿酒的時候,更是赤裸裸地朝她遞眼色,要她隨了他出來。若是她不同意,她相信這廝真的能幹出當場說破的事兒來。
越想越是窩火兒,烏仁瀟瀟不由呵呵一聲,諷刺道,“元祐,你一個大男人,堂堂的國公府小公爺,如此對待一個女人,不覺臉上燒得慌嗎?”
“大男人就不找女人嗎?”元祐斜著一雙惹火的丹鳳眼,笑道,“烏仁,小爺這是在拯救你!看你為了天祿自討苦吃,實在看不下去了。”頓了一下,他冷笑,“你難道沒有看見,楚七她懷上孩兒了……”
烏仁瀟瀟心裡狠狠一抽,眼睫胡亂跳動著,強自鎮定地瞥著他。
“她懷上孩子,與我何干?又與你何干?”
元祐眼睛微眯,抿緊了嘴唇,目光深幽。
看了她良久,他手臂突地一收,抱緊她。
“是趙樽的。”
烏仁瀟瀟被他的笑容蟄了一下。
實際上,楚七懷孕,她怎會不知道是趙樽的?只不過,她雖早知楚七與趙樽兩個的關係,但親眼看見楚七懷上趙樽的孩子,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介意,或者說,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酸澀。心裡一直裝著的男人,讓另外一個女人懷了孕。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在元祐的提醒下,她卻是欺騙不了自己,這確實是一種痛苦。
情緒堵在喉嚨口,她好一會才喘上來氣兒。
“他兩個心心相印,這般恩愛,懷孕並不稀奇。我與楚七說好的,我與她是朋友,我永不會破壞她與晉王的感情。所以,他倆有了孩兒,我是祝福的,高興的,我……”
“你還在自欺欺人。”元祐冷笑一聲打斷她,勒緊摟住她腰身的手,突地低頭,湊近她的臉,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一隻手指摩挲著她尖細的下巴,聲音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痛斥。
“烏仁,你根本就沒有死心,你騙得了楚七,騙得了你自己,卻騙不過我。你的內心是怎麼想的?呵呵,你在等待與趙樽的婚期,你在等待嫁入晉王府,在等待成為他的王妃,甚至你還在等待他有朝一日終會被你感動,喜歡上你,愛上你……”
他每多說一句,烏仁瀟瀟的面孔就變色一分。
每個人的心裡都裝著“小”,或說有一分陰暗的東西。烏仁瀟瀟是真心要祝福趙樽與楚七的,因為她敬佩他們的真情,甚至也正因為趙樽為了楚七所做的一切,那些楚心積慮,那些生死不離,才讓她對他的情感越來越深濃,多得難以自拔……可如今元祐的每一句話,都像在切割她的肌膚,在啃噬她的血肉,讓她幾乎窒息般難堪。
因為他說得對,她確實是有幻想與期待的。
她知道不應該,可這樣的情緒完全不由她控制。
“你根本就很在乎楚七懷孕,對嗎?”元祐扼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語氣不容她抗拒,也不容她躲在自己的烏龜殼裡裝傻,“烏仁,你不自覺的把自己當成了晉王妃,你今日的表情太過明朗,我看得出來,你以為楚七就看不出來?”
烏仁瀟瀟耳朵裡“嗡”的一聲響,耳根突地臊紅。也不知是羞惱還是慚愧,她再不想在元祐面前多待片刻,哪裡是一瞬都不成。她怕他,不僅怕他會拆穿她與他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也怕他洞悉一切的眼睛,他好像可以看穿她,看穿她不想示人的一面。
“楚七才不像你!她懂我的。”紅著眼圈,她猛地一把推開元祐就想跑,卻被他一把抓了回來。
“烏仁瀟瀟,你夠了!”
元祐拽住她的手腕,扯過她緊緊壓在牆上,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