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眾王公大臣會領著命婦在城樓看煙花。
趙梓月要去紫金山,不僅因為紫金山上可以俯瞰京師城的慶典煙花,也因為在紫金山上,可以看到煙花綻放之下的皇城。
她是在想丫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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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不熟悉的人,因了一個與彼此生命息息相關的小丫頭,從駙馬府的後院偷偷潛出了府邸。
這時雨已經停了。
洞房花燭夜私溜出府,是一件極為出格的事兒,為免驚動旁人,晏二鬼沒有備馬車,只是從馬廄裡牽出黑風,扶了換上一身輕便衣飾的趙梓月上馬,便徑直往紫金山而去。
婚宴還在繼續,煙花也在綻放。
破空的“嘭嘭”聲裡,火樹銀花映亮了半個京師城。
夜幕下,涼風習習,晏二鬼擁著懷裡的小公主,心情有些忐忑,有些複雜,有些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度。趙梓月僵硬著脊背,也是一動也不敢動,不敢靠他太近。兩個人共乘一騎,中間卻留出一個極為尷尬的距離來,看上去頗為彆扭。
人與人之間要走到一起,需要時間來適應,晏二鬼知道趙梓月一時半會不會接受自己,更是小心翼翼地保持坐姿,以免讓她產生猥褻之感。可到底是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他這一生唯一與慾念有關的記憶全都繫於她一身。如今佳人在懷,即便他不想動,身體卻不由控制。
“你,你怎麼不說話?”
夜風裡,傳來趙梓月緊張的聲音。
晏二鬼心神一蕩,覺得那聲兒是那般的嬌軟清脆,把他的胸襟填得滿滿的,自覺若是這時對她生出齷齪的心思,太不是個東西了。急忙咳嗽一下,他清了清嗓子道,“不知說什麼……”
“那你為甚總是捅我?”
趙梓月稚氣無知的話,突如其來。鬧了晏二鬼一個大紅臉,幸虧黑色深濃,她也看不見,要不然他準能找個地方跳下去,直接撞死好了。尷尬地往後退了退身子,他忙不迭換了話題。
“公主,可有看見煙火?”
“嗯”一聲,趙梓月抬頭,“紫金山的煙花更好。”
“很快就到了。”知曉她在想念女兒,晏二鬼雙臂微微一緊,揪了揪心,猶豫著輕聲問她,“公主,你生氣嗎?”
趙梓月不解,“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