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從地上抱起,放在床邊坐好,為她順了順後背,原本想要給她拿水喝,可她卻脹紅著臉,似是等不及,就著桌上擺放的酒壺便咕嚕嚕灌了下去。
於是乎,她咳得更急了。
“我……咳咳……”
“你……咳咳……”
兩個人都手足無措,一切都是心慌惹得禍。
相對而視,兩人大眼瞪大眼,由一個尷尬的開始,進入了另一個更加尷尬的迴圈。趙梓月嚥了好幾次唾沫,方才緩住心神,呼呼地吐了吐舌頭,窘迫的看他。
“我不小心摔倒的。”
“我看見了。”晏二鬼認真地說罷,又覺得此話有些不妥,好像有損她公主的威儀,隨即緊張地補充,“沒事。”
“我摔倒了,你當然無事。”趙梓月性子急躁,低吼了一聲,突地又想起出嫁之前接受的禮儀教導,覺得出嫁了便不能再擺架式,更不該這般跟夫婿大呼小叫,趕緊眨著眼,垂下頭來,“我是因為肚子餓了,才揭的蓋頭……我才不是不懂規矩的悍婦。”
這樣的解釋,實在幼稚得緊。
晏二鬼有些想笑,可猶豫一下,他還是斂著臉。
“公主還餓嗎?”
趙梓月想了想,搖頭。再想了想,又老實點頭。
“餓。”
若是不餓,怎會把個喜房弄得像戰場?晏二鬼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喜桌,暗歎一口氣,走過去彎腰把東西撿起來,輕聲道:“你先歇片刻,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不必不必,青舞去就好,你今日是新郎倌,洞房花燭夜得那什麼嘔心瀝血的……”趙梓月自己也不知道嘴裡在說些什麼,窘迫得腦子亂糟糟的,詞語更是用得亂七八糟,說完也意識到用錯了詞,臉上又是一片通紅,窘迫,無助,望了望身後的床,恨不得鑽入被子裡再也不出來。
“我是想說……我兩個,其實……其實什麼……算了算了,你去備著吧,我先上床等你……”
上床埋入被子不見人,是她美好的幻想。
可她把這想法變成了“上床等你”,怎麼聽怎麼詭異。她恨自己不會說話,幾乎羞惱至死。
晏二鬼看她片刻,理解了她的緊張與害怕,好不容易憋住笑意,冷靜地點了點頭,遲疑一下,又挪過邊上的凳子來,嚴肅地坐在她對面,想要緩解她的情緒。
“公主不必害怕,我一會去書房過夜,你吃完了東西,好好休息便是。我不會為難你,更不會勉強你。以前那種事,不會再發生……”
他要去書房睡?不會在發生?
趙梓月敏感地抓住了他話裡的重點。
一個男人若是不喜和一個女人睡,就會去睡別的女人。
若是不把他睡透了,他便會納幾數姬妾回來睡。
想到楚七的話,趙梓月心裡一凜,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晏二鬼看她表情,自以為了然地笑了笑,雙手扶膝,站起身來,“公主稍等,我這便出去為你備食。外間賓客已散去不少,你不必拘束,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只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駙馬府是她的家麼?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出了門,趙梓月睜大雙眼,想說點什麼喊住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青舞在邊上尷尬的立了許久,駙馬一走,方才過來要為她整理衣裳,卻被趙梓月懊喪的甩開了手。
“討厭!”
青舞嚇了一跳,趕緊跪地叩頭,“公主息怒!”
趙梓月愣了愣,咬著下唇,無奈的揉手。
“起來起來,我又不是說你啦。”
青舞莫名其妙地瞄了她家公主一眼,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罵誰,但免於一劫,還是鬆了一口氣。不多一會,晏二鬼便端了一個楠木的托盤進來,不是今日宴席上的大魚大肉與珍饈佳餚,只是一碗薄粥,一碟小菜,還有一盤松軟的糕點,還有幾塊切得平整的水果。
“公主請用。”
放在案上,見趙梓月不動聲色,他遲疑一下,怕自己在這裡礙了她的眼,雖有不捨,終究還是轉了身。
“我先去外面招呼著,有人你叫我。”
“你等等——”趙梓月憋不住了,喊住他。
晏二鬼心裡略沉,轉頭看過去,目光落入她晶亮的烏黑眼睛中,心裡那一股子淡淡的失落感,頓時消散。
“公主還有事吩咐?”
趙梓月扯了扯嘴角,仔細打量他的眉眼。就著喜房裡大紅的燭火,她發現比起上次見面,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