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偶然的,而是在一次一次的選擇與被選擇之中,慢慢蹉跎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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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東苑到了。
這個苑子的面積極大,不僅建有華麗的帝王行宮,還有依山傍水的園林建築,風景秀麗,空氣怡人。在帝輦入內時,早有人候在裡頭接待,把眾人一一領下去安置梳洗。
夏初七撫著小腹,累得癱在了床上。
可約摸一盞茶的工夫,又有小太監來喚,說是東苑校場上已經準備好,射柳就要開始了,請娘娘過去觀禮。
夏初七住的地方離校場很近,她託了託小腹上的布帶,理了理身上的赤古裡裙,領著晴嵐幾個人信步走了出去。
禮部早已把射柳場地備好。
校場上,有一個專門為射柳搭建的“天棚。”
天棚上置有高臺,高臺上已列好了座次。
趙綿澤及北狄使臣,四方來使,王侯公卿,後宮妃嬪,紛紛按各自的品階一一就座。
射柳場上,兩國將士威風凜凜,引起了百官和來使的一陣稱頌。趙綿澤很是欣慰,朗聲笑著,對備置場地的禮部官員給予了封賞。隨後,又言詞懇切的表達了對兩國睦鄰友好的殷切希望,以及“不論輸贏,只為切磋”的宗旨。待一切虛禮完畢,他才笑著看向坐在客席的北狄太子哈薩爾。
“射柳之樂源自前朝,素聞北狄英才輩出,哈薩爾太子更是文武兼備,馬上功夫了得,箭術也是一絕,乃當世英雄,朕今日要一飽眼福了。”
哈薩爾今日亦是盛裝出席,俊朗的面孔和輪廓分明的五官上,笑容淺淺,神色柔和,卻有著一股子令人無法忽視的雍容貴氣。得聞趙綿澤的話,他淡淡一笑。
“小王一會若是獻醜,還望陛下不要見笑?”
“哪裡哪裡,太子過謙了。”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話未有說完,偏席上的蘭子安突地起身,抱拳拱手一笑。
“陛下,臣有一事啟奏。”
趙綿澤抬了抬手,“說。”
蘭子安笑道:“雖說這次射柳只為切磋技藝,展現我朝與北狄的睦鄰關係。但若是沒有彩頭,恐也會失了興致……”
彩頭二字一出,人人都心知肚明——
這個“彩頭”,指的是梓月公主。
☆、第222章 一出好戲未唱完!
蘭子安如今是趙綿澤跟前的紅人,誰都曉得他甚得皇帝倚重,這個時候他說“彩頭”,不必多說,自然是出自趙綿澤的授意。
果然,趙綿澤溫聲一笑,輕輕道,“蘭愛卿的想法,與朕不盟而合。不瞞諸位愛卿,朕先前就與哈薩爾太子商議過,欲以我朝最尊貴的梓月公主和親,以示兩國永結秦晉之好。所以,這次射柳最大的彩頭,便是梓月公主。今日哪位北狄兒郎勝出,便可做梓月公主的駙馬。當然,若我大晏兒郎勝出,亦有馬匹貢布金銀等重賞。”
校場上,一陣短暫的靜寂。
既然射柳是一場競技,彩頭是梓月公主,那麼,不論是北狄人勝還是南晏人勝,都可為駙馬才對。可趙綿澤明顯只予北狄人的“彩頭”,雖有不公,南晏眾臣心裡卻雪亮。
這是為了堵北狄人的口。
說白了,還是重譯樓使者的案子鬧的。
趙綿澤這是想用趙梓月來平息與北狄的干戈。
片刻之後,大晏的王公大臣們,紛紛點頭稱是。北狄使者交換著眼神兒,瞄著姿容清麗的趙梓月,雖各懷心思,可除了應合之外,亦是無人反對。
“哈薩爾太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趙綿澤笑望一言不發的哈薩爾,客氣地詢問。
哈薩爾看了過來,淡然一笑,“客隨主便,小王沒有意見。”
“那好。”趙綿澤微微一笑,面朝群臣,聲音清越道,“梓月公主溫良淑靜,貌美端莊,誰能做公主的駙馬?諸位北狄的貴客,各憑本事了。”
此次前來大晏的北狄人,除了一個哈薩爾未有王妃之外,真正的年輕兒郎也就三個。一個北狄世子蘇合,一個隨父出使的金吾衛上將軍那日松的兒子格日樂圖,一個正六品的承德郎卓力格圖。其餘要麼老邁,要麼都有妻室,自是配不上趙梓月。
在眾人的小聲議論裡,夏初七突地喊了一聲。
“陛下!我有話說。”
趙綿澤心裡一跳,目光轉向她。
“皇后有事直諫無妨。”
夏初七略略凝神,似有所思的看著他,笑道,“陛下,這次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