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有殺人這等重罪,還是不要輕易出口才是,小心隔牆有耳。要知‘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只怕娘娘也不好例外。”說到這裡,他淡漠的眸瞄向東方青玄。
“東方大都督,只怕也不好姑息吧?”
東方青玄慣有的笑容早已收斂,俊秀的眉頭難得的蹙成一團。再一次,他低聲示意阿木爾。
“娘娘,時辰到了!”
“哥,你不必阻止。我早就想問他了。”東方阿木爾大概真是憋得太久,那一張豔美的面孔上,表情有太多的壓抑與執拗。
她又一次望向趙樽,眸底添了一絲涼意。
“你不要說你忘記了,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忘。呵!你若是真的忘了,又怎會避我如斯?你回京這些日子,我多少次在你上朝的路上守著,你都避而不見……這叫忘了?”
趙樽目光微眯,似有若無的扯了扯嘴角。
“娘娘所說,臣委實不懂。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說罷,他轉身便要離開。可阿木爾好似真是堵了他許久才有這樣與他近距離說話的機會,竟然不顧身份的上前,伸手拽住他的袍角。
“趙樽……”
趙樽低頭看一眼她拽著袍角的手,緩緩抽袖。
“娘娘自重。”
輕呵一聲,阿木爾苦笑著,縮回了手,面上卻並無太大的難堪。她太瞭解這個男人的性子,他永遠都是這般,無論什麼時候都冷漠得拒人於千里之外,渾身上下都是冷的,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的。
緩緩的,她笑了。
可笑聲裡的悽苦,卻比哭還重。
“我以為我早晚都要嫁給你的。”
“我以為這世上除了我,再無人堪配晉王。”
“我以為晉王妃的頭銜,將會成為我一生的光環……”
“我以為你終究會為了我,做一些抗爭。”
“我以為只要我守住了清白……乖乖的在原地等著你,你便會回來娶我,我將會成為你的妻,為你生兒育女,與你白頭偕老……”
“我以為你救我的那個雪夜,在殺掉那匹狼時說的那番話……便是這世間最美的諾言……我以為你與我一樣,不會改變……”
豎著耳朵傾訴的夏初七,真的被感動了。
這般如歌似泣的控訴,完全就是一個被愛人拋棄的苦情女嘛。而趙十九在她的嘴裡,儼然就是一個拋妻絕情的負心漢。什麼殺狼,什麼諾言,這些東西……她竟然都是不知道的?
她朝趙樽投過去深深的一瞥。
趙樽卻沒有什麼表情,“太后說完了?”
阿木爾面色微變,苦笑,“你還敢說你忘了?”
趙樽眉頭蹙得有些緊,“我不記得與娘娘說過些什麼。若是讓娘娘誤會了,抱歉。”
阿木爾笑了,“你說,狼是世上最專情的動物,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如果有一天,它的伴侶沒了,它定然會選擇孤獨終老。”
“我說的?”趙樽眉梢一揚,若有似無的瞄了夏初七一眼,語氣遲疑道:“那麼……若是他有另外的選擇,那一定是他不愛,或許那不是他的伴侶。”
“咳!”
夏初七咳嗽一聲,不怎麼想聽下去了。
“諸位,你們慢慢嘮著……小公主還在我的車上。我就先走了,不陪。”
她這性子是怎樣的,趙樽又豈會不明白?聰明起來的時候,比誰都聰明,可在有些方面一旦鑽起牛角尖,比世上最蠢的婦人還要愚鈍。
見她要走,他有些急眼兒。可他的腳步剛邁出去,卻被東方青玄橫在了面前,他的掌心搭在了趙樽的肩膀上。
“晉王殿下!”
趙樽唇角冷冷抿緊,收住了腳步。東方青玄放開手,緩緩一笑,挑了挑眉,突地吸了一下鼻子。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子怪味兒?”
夏初七看他一眼,唇角微抽,“聞到了,妖精味兒。”
趙樽面色一黑,東方青玄卻是笑了。
“不,好酸的味道,你們都沒有聞到?”
“行了!別在這兒指著桑樹說愧樹了。”夏初七斜斜睨他,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你有你的金鐘罩,我有我的鐵布衫,誰不瞭解誰啊?甭跟這兒矯情了。”說罷,她淡淡瞄向東方阿木爾,語氣帶了一絲譏意。
“有些話,我原不想說的,可有時候,一個人戲演多了,便很容易說服自己,進入了角色,卻忘記了真實的自己。東方小姐,你先前說,不想他難過。如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