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寬大的裙裾,衝向了行館。
這處行館修得很別緻,假山,花草,泉池,亭臺,應有盡有,可她無心觀看,問了一個值守的小太監,便往行館的茅廁去了。
大抵因這裡是接待貴人使用的,茅廁很是先進,都是單獨一小間,裡頭也極是乾淨。
夏初七裙裾太長,肚子太圓,雖有晴嵐在邊上替她拎著,也極是不方便。
籲一口氣,她覺得撒尿都像在打仗。
這時,一牆之隔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衣料的窸窣聲,接著,便傳來一道低低的嘲諷。
“不過一個靠姿色媚人的婊子,有什麼可得意的?”
夏初七微微一愣。看來廁所文化的發展不分古今!而且,在茅坑裡聽牆角,往往都聽到一些平素聽不見的東西。她朝晴嵐使了一個眼神兒,“噓”了一聲,豎起了耳朵。
另一道更小很柔和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巴雅爾,閉上你的嘴。”
這一個聲音雖壓得很低,卻也熟悉,夏初七很快便想起了那一張容色清麗的面孔。雖只過一兩面,卻是記憶猶新。她不是旁人,正是趙綿澤的寵妃烏蘭明珠。
夏初七蹙著眉,還沒弄明白她們到底在說誰,那個叫巴雅爾的丫頭又哼了一聲,“也就陛下縱著她,容得她在那丟人。娘娘,你看她穿那一身花裡胡哨的衣裳,和秦淮勾欄裡的婊子有何區別?”
“巴雅爾!”烏蘭明珠又低喊一聲,像是有些生氣了,“學會了漢話,就不會說蒙話了?”
這話頗值得玩味。很快,隔壁的撒尿君再出口的話,就變成了夏初七聽不懂的蒙話了。不過,即便不懂,她也明白,原來她們恨不得大卸八塊那個“以色媚人的婊子”,就是她自己。
這項認知,讓她哭笑不得。
如今她也與“色”字沾上邊了,這到底該喜還是該憂?不就是懷了孩兒,胸大了一點麼?丫的至於這麼計較?她這個“皇后”都不計較她“寵妃”了,怎的卻礙著“寵妃”的眼了?
暗歎一聲,她發現自個兒的命運挺神奇的。
總是肉沒吃著,徒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