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頭痛。
“讓她騎吧。”
趙梓月正在束手無策,趙樽說話了。
“小孩子不要太嬌慣,騎個馬而已,你阻她做甚?”
“哥……”趙梓月想,十九哥最壞,他明明知道理由的,“大晚黑的,外頭風大,還是不要騎了。”
趙樽就像沒有聽見似的,嗯一聲,是實而非地應了一聲,便轉頭看向了晏二鬼,吩咐道,“二鬼,抱丫丫公主出來騎騎馬,讓小丫頭長長見識。”
從丫丫開始要求起,晏二鬼心裡就已經塞滿了稻草,堵成了一團糟亂。如今聽了趙樽的吩咐,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握韁的手反倒狠狠一抖。
“殿下,我……”
“不願意?”趙樽適時一哼,“那丙一……”
“不!殿下,我願意。”
不等趙樽說完,晏二鬼趕緊搶過話。
能抱一抱親生閨女,他的心情用求之不得來形容都嫌不夠了,又怎會不願意?他只是有些膽怯,或說有一些懦弱。一個意外得來的閨女,被他心心念念地想了兩年,從漠北到京師,從浴血戰場到寂寥大營,他無時無刻不在盼望這一刻。可如今,孩子終於在面前了,他的雙手卻有些無力,問出來的話更是狼狽不堪。
“公主……我可以……抱嗎?”
他緊張地徵詢著趙梓月的意思。
趙梓月卻沒有回答他。她緊張的心情,不比他輕鬆多少。按說她是不喜歡他碰丫丫的,可往常夏初七給她洗腦的那些話,還留在腦海裡。
丫丫沒有父親,是會很可憐的。
丫丫就算不要父親,也可以讓父親抱一抱的。
她說服著自己,雖沒有回應他,卻望向了青藤。
“把丫丫抱給他,騎騎大馬。”
得了她的親口允許,晏二鬼耳朵裡“嗡”的一聲,激動得雙手都在發顫,只覺得手不是自己的,腳不是自己的,嘴巴不是自己的,就連出口的聲音也不是自己的。
“公主……我……多謝公主。”
趙梓月緊緊抿著嘴巴,仍是不搭理她。青藤卻是笑呵呵地抱起丫丫遞過去。可見他好半響兒不來接,不由蹙了蹙眉頭。
“還不抱好公主?愣著做甚。”
“哦哦,好。”
晏二鬼顫抖著接過了孩子。
他從未抱過這麼小的孩子,而且還是自己的孩子,激動的情緒澎湃得快要衝出腦門兒了。丫丫的身子小小的,軟軟的,身上香香的,奶裡奶氣的,就像一顆粉紅的糖果,散發著一股子清甜的香氣,她美好得不可思議。
這樣美好的她,竟是他的女兒。
他把丫丫放坐在身前的馬鞍上,聽著她小嘴裡發出“呵呵”的笑聲,嘴裡學著樣子“駕駕”不停,心裡滿是激動和喜悅,可身子卻僵硬得不知該怎樣擺放。或者說,他從頭到尾就一動也沒敢動。
“馬馬,馬馬,駕駕駕……”
丫丫從來沒有騎過馬,玩得不亦樂乎,小手更是毫不留情地撲過去就扯馬鬃毛。那馬吃了痛,受了驚,“嘶”的一聲翹起前蹄,撒開馬蹄子就奔跑起來,嚇得小丫頭“哇啦”一聲哭了。
在趙梓月的大聲呵斥裡,晏二鬼嚇得脊背都是冷汗,忙不迭穩住了馬兒,厲喝一聲。
“黑風!”
黑風是馬的名字。
被主人罵了,它委屈的打個響鼻,腳步慢了下來。
“丫……”二鬼長吁一口氣,輕撫著丫丫受驚抽泣的後背,剛喊出一個字,趕緊又換了稱呼,“公主,喜歡騎大馬嗎?”
“嗯!馬馬好!”
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見馬兒乖順了,丫丫也不哭了,掛著眼淚重重點一下小腦袋,小手又撫向了馬匹,早已忘了先前的不快,小模樣兒還很是得意。
“我騎馬馬,馬馬駕!”
童言的天真揮散著這一路的陰霾,在丫丫一個人的歡聲笑語裡,趙梓月先前的緊張鬆緩了,晏二鬼的尷尬也落了下去。而十九爺懸著的心,也有了落角點。
為了丫丫,一行人走得很慢。
晏二鬼先前嚇到了丫丫,這下注意力更是集中,他一直不鬆不緊的環住她,以閨女不掉下馬為原則。可丫丫卻不是一個省事的,她調皮搗蛋得緊,一會上躥,一會下跳,一會踢,一會蹬,根本就不得絲毫安寧。
“馬馬駕,馬馬駕!”
“丫丫馬馬駕。”
晏二鬼瞥了趙梓月的馬車一眼,偷偷抬起手來,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