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馬車,可趙梓月卻沒有心力去仔細傾聽。
她只想走得遠遠的。
但天不遂人願,馬車尚未進入溧水縣城,前方的官道就被人堵住了。那是一個三角岔的地方,有官兵設卡。
車伕驚道,“小娘子,壞事了。”
趙梓月心裡一駭,還未答話,便聽他又道,“這幾日應天府一直在設卡通緝朝廷欽犯,聽說是北狄來的韃子使臣被人宰了。朝廷的官兵就像瘋了似的,見長得好的姑娘就抓……可我沒想到,這都到溧水了,還在查!”
趙梓月垂著眸子,一慌。
“倒回去,走旁的路。”
“來不及了!”
車伕的話剛落下,馬車就被迫停了。
斜刺裡,幾個兵卒惡狠狠的衝過來。
“下來下來,做什麼的?”
青藤看了趙梓月一眼,知曉這些人不識得她,為免節外生枝,自己慢吞吞走下馬車,趁著說話的當兒,遞上一錠銀子。
“兵爺,我家小娘子回孃家,去溧水。孩子這會兒身上不舒坦,哭鬧得狠了。麻煩行個方便。”
“嘿!有意思。”那兵卒把銀子往懷裡一塞,立馬就變了臉,“給了你方便,兵爺可就不方便了。小娘子,知道兵爺們辦什麼差嗎?不管是誰,一律下車檢查。快點!”
“兵爺,您行行好……”見他們拿了銀子就過河拆橋,青藤軟著嗓子便要求情。可不待她把話說完,幾個手持腰刀的官兵就圍了上去。其中一個頭目樣的小鬍子男人,一把挑開車簾。
“給老子滾下來!”
看到車裡的趙梓月時,他驚住了。
不是認識她,而是沒想到她長得這樣美。
“嘿嘿,倒是一個小美人兒。”小鬍子邪笑一聲,看了看趙梓月懷裡還在癟嘴抽泣的丫丫,側眸向同伴遞了一個眼神兒,“王麻子,來看一看,這小娘子像不像朝廷緝拿的要犯?”
那王麻子怎會不知他的意思?
“像,頭兒,像極了。”
“嗯,帶回去。”小鬍子得意的一揮手,“今兒晚上老子得好好審審!看看她是不是那殺害使臣的小賤人。這一回立了功,我請兄弟們喝酒吃肉。”
“好!”
趙梓月萬萬沒有想到走了那麼遠,居然會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被人截住。而且,看那人的表情,她也知道,他們不是抓朝廷欽犯那麼簡單。
“放肆!”
她摟緊丫丫,低喝一聲,臉色黑了起來。
“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什麼人?”那小鬍子看著她身上樸素的花布衣裳,不像什麼官家小姐穿的,唇邊的笑容擴大,嘻嘻調戲起來,“不管你是什麼人,過了今夜,你便是兵爺的女人。”
“你!混賬。”
看著那人伸過來的手,趙梓月摟著丫丫退開些許。
“你不要命了?”
“小娘子此言差矣!”那小鬍子一把拽住嚇得瑟瑟發抖的車伕,丟到邊去,徑直爬上馬車裡,一雙小眼睛閃著爍爍的鼠光,“看你長得像朝廷欽犯,本就要鎖拿回去的,但兵爺看你可憐,大晚上一個人孤身趕路,這才好心多說幾句,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滾開!”
趙梓月嘴唇微微發顫,懷裡的丫丫也是被嚇得“哇哇”大哭,小嗓子嘶啞著,哭吼得聲嘶力竭。
“小雜種,吵死了。”
那小鬍子伸手就要來拎丫丫,趙梓月雙目一瞪,抬腳踢在他的腰上,他未料到她一個小姑娘會使蠻力,一個沒站穩,從車上倒了下去。
“他孃的,好大的膽子。”
摔了一個跟頭,那小鬍子徹底怒了。
“來人,給我把這兩個小娘們兒帶回去。老子今晚上非得審出她的底細不可。小野貓,我呸!”
啐了一口痰,他吼叫著,怒不可止。邊上的幾個兵卒在他的示意下,紛紛圍攏。眼看情形不對,青藤撲上去就擋在趙梓月的面前。
“你們哪個敢動她?她是當朝的梓月公主。”
梓月公主?
聽完青藤的話,兵卒們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尤其那個被趙梓月踢了一腳的小鬍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嗓子扯得像風箱。
“是公主那就最好了。老子還沒睡過公主呢。哈哈!”顯然他根本不信,大笑著說完,又看向邊上的人,“兄弟們,想不想知道公主睡著是個啥滋味兒?”
“想!”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