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級石階,連著後門與荷塘。
夏初七靜默了半晌兒未動,只斜斜瞄著石階下面,停在荷叢中的一葉扁舟,還有扁舟上那個高遠冷寂卻氣宇軒昂的尊貴男子。
“阿七,下來。”他低低喚,聲音喑啞。
阿七……
聲音還是這般好聽。
這人到底是在喚她,還是在迷惑她?
夏初七無語地伸了一個懶腰,提著裙襬,從石階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他伸出手來要扶她,她卻沒有搭上去,自己跨上了舟身,在小舟的盪漾裡,皮笑肉不笑地一嘆。
“荷塘裡可沒有狼,只有魚……”
☆、第225章 斑駁往事!
“荷塘裡可沒有狼,只有魚。”
趙樽微微一怔,“嗯?很奇怪?”
夏初七咬牙,重複,“荷塘裡可沒有狼,只有魚。”
趙樽默默的聽著,“爺知道。”
夏初七再次重複,“荷塘裡可沒有狼,只有魚。”
趙樽眉梢一揚,“爺說知道了。”
夏初七怒看他一眼,面部表情呈扭曲式抽搐,那一字一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
“你丫就聽不出來,我在生氣嗎?”
趙樽低笑一聲,雙手划槳,將小木船飛快的駛入荷塘中央,在大朵高莖綠杆的荷葉隱藏下,面上滿是愉快。
“好,爺這便帶你去摸魚。”
“趙樽!”略微壓著嗓子,夏初七連名帶姓的一齊出口,那高高挺起的小腹,那叉腰的姿勢,那懷著身子圓了不少的面頰,看得趙樽銳利的眸子,一寸寸柔和下來。
“爺說,爺知道了。知道你在生氣,也知道你為什麼生氣,這不是專程賠罪來了?”
看她瞪著他發傻,他只是略略勾唇,折斷一支大荷葉遞給她,讓她遮在頭頂上,自己加快了划槳的速度。
頭頂的夕陽,片片金光被荷葉擋住。
二人默默無語。
她撐傘般撐著荷葉,看著划槳的男人鬢角的細汗,雖早已打倒了醋缸子,但心情卻一如既往——只要他在身邊,心便寧安。
小舟越滑越遠,越滑越偏。
時不時低頭躲過清香荷葉的襲擊,時不時驚起一支紅蜻蜓臨風飛舞,時不時撞上一朵含苞欲放的羞澀粉蓮,讓心霎時柔軟……
這情形,竟是美好若夢。
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