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準備明日的“大戰”。
拍了拍嘴巴,她蒙著被子倒頭睡了下去。沒多一會兒,她正與周公親密接觸,耳朵裡再一次傳來熟悉的窸窣聲。若換了前兩日,她指定迫不及待的彈跳起來。可今兒實在太累,夜也太深,她半分力氣都無,不論誰來了,即便是天王老子,她也懶得動。
“阿七……”
那人輕輕拽她的被子。她沒睜眼,只嘴裡嘟囔。
“你若再碰我,我便呼你一個大嘴巴。”
腦子裡迷迷糊糊的,她隨口說著,不曾想,話一出口,被子就被人扯開了,腰上一緊,她來不及反應,便被一個“龐然大物”壓在了身上,想要說話的嘴巴,也被一個東西堵住了。
“唔……”
她說不出話來,喘著氣兒咬一口那貼在唇上的東西,在他吃痛的“嘶”聲裡,她下意識抹了一下嘴巴,故意嫌棄地抬手打他。
“哪裡來的小賊,敢佔姑奶奶的便宜?”
趙樽低笑一聲,頭又湊了過來,下巴上淺淺的胡碴虯得她癢癢不已。
“小賊你……不要命了?”
她再次嘟囔一句,半睡的腦子,徹底被趙十九弄清醒了。
“阿七睡著了火氣也這般大?”
夏初七打著呵欠,氣惱地瞪向面前噙笑的俊臉。
“打擾孕婦睡覺的事兒,普天之下除了你趙十九,沒人幹得出來。”
趙樽黑眸微亮,唇角揚了揚,“爺好不容易來,你還敢裝睡,不罰你罰誰?”
夏初七斜睨著她,牙齒磨得直響,“誰裝了?趙十九,周公還差我的銀子呢!不行,你必須賠!”她說著便想去拽他的荷包,可手膀子剛一伸出來,這才發現自個兒脫得太光溜,身子就跟剝了皮兒的白筍子似的,實在不宜作戰。
她的手,灰溜溜的縮了回去。
可這春光乍洩的一瞬,卻沒有逃過趙樽的眼睛,他眸子微微一眯,戲謔的笑了笑,視線慢慢落在她的小腹上。看著那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山包,想到她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兒,孕期原就嬌氣一些,他卻大半夜來吵醒她,突地有些歉意。
嘆一聲,他小心翼翼地探手過去。
“賠!多少銀子爺都賠。”
夏初七咕噥一句,佯做生氣地扭開身子。
“不曉得疼人的傢伙,別碰我的小十九。”
趙樽向來吃她這一套,見狀更是心疼得緊。這丫頭大多時候心胸寬廣,可這懷上了身子,倒是真真兒添了一些小女兒的嬌憨。對於他來說,雖說無辜,可也實在不忍她一個人這般辛苦,還沒處發火,也就由著她叨叨了。
他不再多話,慢吞吞鑽入她的被窩兒裡,在她身側躺了下來。她掃他一眼,手肘輕輕一拐,擊向他的胸膛。他也不惱,只低笑一聲,手臂順勢繞過她的脖子,便把她拉入懷裡,一低頭,吻在她額上。
“阿七不惱,是爺不好。”
夏初七哼哼道,“認錯態度這麼好,是不是做了啥對不住我的事兒?”
趙樽輕笑著,把她連人帶被子裹在懷裡。
“小心眼兒的小傻子。”
四更天,三支紅燭。兩個人,一個被窩。打打鬧鬧間,他倆說了好一會兒話,夏初七打了無數個呵欠之後,說完趙梓月的事兒,這才把自己讓甲一出去傳的那些謠言告訴了趙樽。
趙樽倒也不意外,“聽見這事,爺便知道是你做的。”
夏初七挑了挑眉,腦袋挨著他的肩膀,“為何?”
趙樽淺笑,“婦人之道,區區如此。”
夏初七哧一聲,“行,算你狠。那你可曉得,太皇太后差人來過了?”
趙樽眉梢一擰,暗夜的火光中,面色陰晴不定。
“就是因為知道了,爺才來的。”
輕唔一聲,夏初七惡狠狠瞪他一眼。
“趙十九,會不會嘮嗑?你就不能說兩句中聽的麼?”
趙樽唇角輕輕一跳,心神領會地抱緊她,“嗯,爺是想念阿七,才來的。”
夏初七被他無辜的樣子給逗笑了,嘴裡“嘰嘰”笑著,那模樣兒見牙不見眼,很是得意,“這還差不多,算你合格,可以做小十九的親爹了。”
凝視著她骨碌碌直轉的眼珠子,趙樽並不辯解他原本就是小十九的親爹的實事,只靜默著思量一下,抬手捋了捋她的頭髮。
“阿七,這件事爺來安排。明日射柳,你不必去。太皇太后那裡,爺會有法子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