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你趕緊向我許下承諾……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跟我絕,下輩子還做夫妻什麼的……還有,我死了以後,你莫要再找旁的婦人,道常大師的慶壽寺還是不錯的,寬敞明亮,山青水綠,適合修行,你懂的啊?”
趙樽看她眉眼生花,也是發笑。
“好一個悍婦,死了還想綁著爺……”
“知道我悍就好!”夏初七一樂,偏頭瞄了東方青玄一眼,意有所指地笑道:“得了,有情之人,死何足惜?只是有些心理陰暗的人就慘了,什麼狗屁的大仇?爹孃的屍體在那裡,好端端的又沒有傷口,也沒有斷胳膊少腿兒的……誰知道究竟怎麼死的?莫不要殺錯了人,報錯了仇,那才成笑話嘍!”
她損起人來,嘴賊毒。
東方青玄眉目一沉,卻沒有接話。
殿中,無數人懷疑的目光都落在夏初七與趙樽兩個人的身上。總覺得他兩個的做法很不可思議。死到臨頭了,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廢話,會不會太詭異了?
……南晏的侍衛們,偷偷為他兩個捏了一把汗。兀良汗的侍衛們,在莫名其妙之餘,只覺得這晉王與晉王妃兩個人……都是瘋子,瘋到了一堆。
與趙樽“你懂我懂”的侃了幾句,夏初七大抵覺得脖子有些發酸,不輕不重地轉動一下,不太耐煩的拿手肘撞了撞身後的東方青玄。
“東方青玄,鬆開一點。”
她若無其事的樣子,惹得東方青玄唇一彎,笑出聲來。
“鬆開你?要松你,我又何必抓你?”
夏初七聽不見他的回答,她眼中的世界裡,只有一個趙樽。與他的目光交流著,她一顆心都是溫暖的。
不過,她的眼沒有看東方青玄,話卻是對他說的。
“趕緊的,要動手就動手,別墨跡了……”
“決定了?”東方青玄不理她,也看趙樽。
“決定了。”趙樽沉沉一哼,“動手吧。”
“呵”一聲,也不知東方青玄到底相沒相信趙樽會真的放棄夏初七,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看著趙樽的手慢慢伸向腰間的長劍……右臂猛地一緊,便把夏初七拉到自家懷裡。一低頭,他的呼吸落在了她纖細白嫩的脖頸間。
“好香。”他吸一口,贊。
趙樽眸色一厲,視線像刀子。
夏初七的身體也瞬間僵硬,幾近咬牙,“東方青玄!”
可任由她怒斥,東方青玄卻渾不在意,抬起頭來,還朝趙樽莞爾一笑,“好,那便動手!”
人家說動手,他也說動手?
既然大家都在說動手……好,動手便動手。
只見殿中寒光一閃,趙樽手上的劍已然出鞘。
他的劍尖,指向的不是夏初七,而是夏廷贛的方向。但他要殺的人,顯然不是夏廷贛,而是一名貌不驚人的兀良汗兵士。在此之前,他一直靜靜站在夏廷贛的身側。
“啊!”一聲,慘叫起。
那兵士胳膊中了一劍,手上的刀子應聲落地。倉皇之間,他條件反射地想要敗走。可趙樽豈會給他機會?或者說,在這樣的一間塔殿內,誰又能有逃跑的可能?
不成功便成仁,應當是他出手前想好的。
“殺了我吧!”看著趙樽掠來,他眼緊緊一閉。
“噗”一聲,趙樽手腕一揮,在一道清脆的金鐵聲裡,身形急掠過去,都沒見他怎麼出的手,那兀良汗兵士的胸口上,便被一柄長劍貫穿而入。
血光飛濺而起,在夜明珠下閃爍著��說墓庠巍�
那個人,至死都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
他不明白,為什麼趙樽會發現他,並且殺了他。
趙樽自然不會告訴他緣由。他慢慢抽回劍,看著那人頂著一張“冤死臉”重重地倒在地上,好半晌兒都沒有動彈。
劍柄上的幽光,射入夏初七的眼中。
她微微眯了眯眼,還沒有說話,東方青玄便出了口。
“你應當留下活口的。”
“不必要。”他的話,顯然是對趙樽說的,接話的人,自然也是趙樽,他道:“這種人,不會知曉太多事情,留著浪費糧食。”
他淡定的眉眼,他淡定的話語,加上東方青玄的態度,以及剛才發生在塔殿內的古怪事情,讓眾人面面相覷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趙樽與東方青玄兩個人……究竟是敵?是友?是合作?
就在此時,那個瘋老頭兒卻悶悶一笑,在眾人錯愕的目光注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