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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部分

鞘,他卻不是像趙樽那般割向自家袍角,而是猛地划向自己的左手臂,在淋漓飛濺的鮮血中,他似是不知道疼痛,輕舔一下唇角,鳳眸裡帶著一種嗜血般的瘋狂,笑得妖孽而狂肆。

“你割袍,我歃血,從此你我,情義兩決絕。”

他割的是那一隻殘手,那殘手上面的鮮血,便顯得尤其刺目紅猩。

趙樽一動未動,筆直地站著,目光涼涼凝視著他。

過了良久,他一句話都沒有再說,似乎也沒有了再與他動手的打算。

抿著唇,他不言不語地從東方青玄身側大步過去,伸手拉過怔怔發呆的夏初七,小心翼翼地為她索好外袍,裹緊她的身體,然後半摟著她,一聲未吭地轉身往照壁繞了出去,貼著那隻可容半人的石壁行去……

事情發生得很快,從東方青玄的突然發難,到趙樽掠入山洞,到他胖揍東方青玄,再到兩個人割袍斷義,歃血絕交,夏初七的腦子一直有點兒發懵。

“趙十九?”

她低低一喚,趙樽便側過眸來,撫了撫她的頭。

然後,他沒看她臉,只把她的頭摁過來,置於胸前。

“阿七,無事了。”

“嗯”一聲,夏初七看著他抿緊的唇,不知如何啟齒。

剛才發生的事情,她雖不明白東方青玄為什麼會突然“獸性大發”,卻很清楚,他一定是故意做給趙樽看的,很顯然的是趙樽也明白這一點。因為她雖然聽不見趙樽進來,可東方青玄一定會聽得見動靜兒。

那麼他突然的變化,原本就是想要與趙樽從此劃清界限?還是他另有所圖?

她猜不到,心有疑惑,想問趙樽,卻不好開口。

有些事情,不管是當真也好,做戲也好,都是男人的臉面。

男人都害怕被人打臉,何況是趙十九這樣的男人?

想一想萬惡的封建制度,想想他是封建制度的一個王爺,夏初七更加心疼他,心疼他的隱忍。

“趙十九……”

她反扭去握他的手,帶著一種討好的小意。

“你不要往心裡去,其實我沒有被他怎麼樣的,他就是裝腔作勢……”

她這樣講的目的,原本是想讓趙樽平衡一點,不會再覺得那麼委屈,可是聰明於她,卻忽略了愛情這種東西最原始的傷害屬性。假以時日,等事過境遷,她再才解釋,趙樽或者可以淡然一笑,但是眼下……分明不是時候。

“沒有怎樣?你還要怎樣?或是你期待他怎樣?”冷冷打斷她,趙樽心裡的酸味到達極點,一種大男人的威嚴被挑戰的錯覺,讓他有點兒壓不住火,儘管他知道沒有她並沒有錯。

“我哪有這個意思?”夏初七眉梢一挑,也有些委屈。

“阿七!”趙樽眸子一暗,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緊,“你對東方青玄如何,我清楚。他待你如何,我也清楚。事情過去了,不必再提。”

夏初七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來。

那種被誤解的感覺,棉花似的堵著她的喉管。

想說,想解釋,自尊卻不允許。

她根本就只是想安慰他,不想他覺得沒有面子,並非為了幫東方青玄說話。可他不僅不理解她的初衷,還這般的誤會,語意尖酸,讓她也有些受不住了。

大概是兩個人長久以來建立的默契與信任,讓他們把神經都放得太鬆,稍稍有一點風吹草動,便覺得對方的不信任是一種致命的打擊。代與古代,悶騷與明騷,根深蒂固的觀念與教育……讓兩個人的思想發生了碰撞。

面頰微微一動,夏初七冷笑一聲。

“那我這般不潔的婦人,是不是該被拉去浸豬籠?”

趙樽身子一僵,低下頭來,看著她倔強的小臉兒上掩不住的委屈,心窩一塞,很有一種要把她攬在懷裡,好好哄一鬨的衝動。可先前那一幕,就像魔咒似的不停在他的腦子裡閃現,想到她被東方青玄壓在身上,想到她白晃晃的肩膀和纖細的鎖骨……他氣便不打一處來。

不為旁的,只是吃味,他也抹不下那面子。

“浸豬籠對你有用?又非頭一次。”

他原本是無心之舉,只不過把當初的夏楚“痴戀”著蘭秀才的事兒一併加入腦子裡,再發酵,一句尖銳的話便衝口而出了。

不管多麼睿智的男人,也逃不過一個“情”字。

而且,用情越深,疼痛便越大,傷人也越狠。

“趙樽!”往事被他翻出來,夏初七低吼一聲,死死咬住下唇,直到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