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血與火的酣戰後,南軍在淮水,潰不成軍,一退再退,趙綿澤縱有滿腔報負,奈何天不時,地不時,人不和,不得不屈服在趙樽的鐵蹄之下。
七月初,趙樽領兵渡過淮水,攻陷高郵、泰州等地。
七月底,晉軍經過短暫的休整之後,兵刃嗜血,灰甲雪亮,準備強渡長江。
自此,南晏河山已淪陷大半,南北兩軍也是“各佔半邊江山”之勢。整個華夏大地,在晉軍鐵蹄之下,在顫抖,在呻吟。從靈璧到江淮,晉軍一路挺進南晏腹地,幾乎一馬平川。渡江之後,趙樽手上的寶劍,已直指南晏京師。
若干年前,這位赫赫有名的皇十九子晉王趙樽,曾經為了維護這片山河完整,磨刀重甲,橫掃八方,血戰四野。如今他終於踏著他昔日的戰功,沿著昔日的腳印,要殺回他的起點與生養他的地方。
這個時候,晉軍人馬已近百萬。
趙樽也不再是北平起兵時,領著區區數萬人的晉逆。
在佔領區的百姓口中,他是戰神,也是殺人如麻的魔鬼。
趙樽這個名字,響徹天下,從南晏到漠北,四海八荒,無人不恐。
就在晉軍試圖強渡長江的前一日,正心殿裡緊急商榷與權衡後,趙綿澤不得不聽從老臣建議,給趙樽送來議和的文書。既然稱為“議和”,便是朝廷承認了晉軍的地位,在議和文書中,趙綿澤稱,“趙只一姓,國是一家。願與十九皇叔隔長江,分南北,共治大晏。”
天下人譁然,晉軍也歡呼。
打仗不是一件好玩的事,那是要死人的,很多人都心動了。
打與不打,議與不議?在晉軍中引起了第一次爭論。
這或許也是趙綿澤做些決定的真正用意,晉軍裡,總有一些人是不想打的,不想打的與想打的,就會生出矛盾。任何一個組織的瓦解崩潰,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內亂甚為外亂。若是晉軍內部有了派系之爭,就算不能推毀他們堅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