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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部分

人,趙樽並不十分清楚,又怎會讓那些人抓住他把柄?所以,王卓之帶走屬官的目的,分明就是“莫須有”定罪,把架在趙樽脖子上的刀壓得更狠一些。

明目張膽的這麼做,證明撤藩之事,已迫在眉睫。

一場惡戰,也即將開啟。

可元祐從山海關趕過來,已是為趙樽著急不已,他本人卻不急。瞥一眼夏初七瓷玉般的俏臉兒上擔憂的神色,他翻身下馬,拍了拍元祐的肩膀。

“裡頭說。”

一張案几,一壺清茶,兩人對坐。從支摘窗外拂入的微風,輕盈盈地撩動一下窗戶上的簾子,轉瞬間,又消失了蹤跡。

靜默許久——

元祐桃花眼微微一眯,看著冷肅淡定的趙樽,越發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天祿,此時猶豫不得了。”

趙樽抬頭,淡淡剜他,輕輕喝茶,“此事你怎麼看?”

“北狄、兀良汗、趙綿澤,三方圍攻,兵力至少達到六十萬,北平府能夠保住幾時?更何況,趙綿澤釜底抽薪,早就換掉北平府行省官吏和軍隊衛所的將領,如今更是連王府屬臣都帶走……你的左膀右臂都被人卸了,再不打主意,這仗怎麼打?”

“誰說我要打?”趙樽淡淡一哼,“我不打。”

“不打?”他的反應,不僅完全出乎元祐的意料之外,也讓他大失所望。

要知道這兩年以來,元祐其實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可以藉由趙樽之力打回京師去……至於打回了京師,他要做什麼,腦子裡只有一抹模糊的俏麗人影。他想念著,想念著,一想便是兩年,撓心撓肺地想,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可如今,趙樽說……他不打?

“天祿,你沒說笑罷?難不成你想坐以待斃?”

哼一聲,趙樽只喝茶,不回答。

元祐低呵了一聲,突地沉了聲音,“三條。”

一個長隨模樣的小廝低頭走了進來,拱手恭順應道,“小公爺。”

元祐桃花眼一眯,努嘴看了趙樽一眼。

“把東西拿給晉王看。”

“是。”三條低眉順目的應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綢緞錦盒呈了上去。錦盒的蓋子一翻開,裡面便出現了一道黃澄澄的聖旨。

看趙樽一動不動,顯然沒有要拿起聖旨的意思,三條緊張地看了元祐一眼,得了他的指令,又咽一口唾沫,把聖旨展開,擺開在趙樽面前,硬著頭皮道,“請殿下過目。”

趙樽漫不經心地瞄一眼聖旨。

“讓你去治水,不是很好?”

什麼?元祐“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目而視。

“天祿,你腦子燒壞了吧?”

趙樽緊緊抿唇,不理會他。

咬牙瞪他一眼,元祐急眼了,“看來真是壞了。不行,我得去找表妹來為你治治!”

莫怪元祐生氣,屬實是那道聖旨太重要了。

在聖旨上,趙綿澤說得極為坦然。他說元祐戍守山海關兩載,邊關冷月,孤清寂寞,打算讓他回京述職,便許以婚配,成家立業。但時值夏季,江淮一帶水患嚴重,讓他從山海關徑直前往江淮治水,而爾再返京。

大戰即起,烽火將燃,趙綿澤卻要把元祐調去治水,其居心如何,根本就不必細究——很顯然,他是要孤立趙樽,不僅砍掉他的左膀右臂,連腳指頭都要給他切乾淨。

大將軍王本事再大,再能打戰,一個人如何戰天下?

趙綿澤打得一手如意算盤,可元祐憋了近兩年的氣,豈是輕易服從之人?他在山海關罵了一通人,把聖旨摔得“啪啪”作響。緊接著,把關防事務交代給營中參將,便帶著一隊人馬到了北平,適逢北平布政使王卓之“請”走晉王府屬臣。

見此情形,元祐越發不能忍,胸中熱血躥到腦門兒,只需趙樽登高一呼,他便要劍指京師,一路南下……如今看趙樽興致缺缺的樣子,可想而知,他的氣有多大?

看他氣咻咻要去找楚七,趙樽揉一下太陽穴。

“去罷!去了回頭莫怪我不認你。”

還興這樣威脅的?低“呵”一聲,元祐腳步頓住。

回頭看著趙樽孤冷的面孔,他摁在腰刀上的手一緊,咬牙切齒的冷笑起來,“喲喂,你也曉得怕啊?想不到咱們威風凜凜的晉王殿下,竟然怕一個婦道人家。真是讓人又嘆又憐……看來,我的想法還真是錯的,幹嘛要叫你領兵打戰啊?你就一娘們兒,我該讓我表妹披甲上陣,重振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