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住海邊,再暴雨下去,都要和大海融為一體了。”
跟著往外走的洛寒舟,也有些擔心。
萬一發生個海嘯什麼的,他們可就完蛋了。
子桑傾和洛寒舟來時就已經全身溼透了,兩人便也不跑了,慢悠悠的往宿舍方向走著。
趟著水穿梭在各棟宿舍樓之間,洛寒舟已經回了宿舍,子桑傾想要拐進女兵宿舍時,不經意的一個抬頭。
朦朧暗黑的淅瀝雨水中,子桑傾看到正前方几十米位置,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雨簾中。
東陽西歸面朝大海站在宿舍樓前,他就那麼站著,一動不動的。
子桑傾也停下了腳步,冰瞳被雨水沖刷得微微眯起,怔怔的看著前方的東陽西歸。
暗黑夜空的雨水像下不完似得,雷聲停了,每一滴雨水卻依舊豆大的猛砸下來。
暮色雨夜下,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前一後的屹立在雨幕中。
短短几十米的距離,子桑傾卻像腳下生根定格在原地。
她不知道該不該去找東陽西歸。
如果她去找東陽西歸,他會怎麼樣?
如今他們的關係,打是肯定不會打起來的。
但子桑傾卻突然沒了面對東陽西歸的勇氣。
她知道,她讓東陽西歸失望了。
和東陽西歸相比,她顯得太狹隘了。
但是,他們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有問題終歸是要解決的。
子桑傾在東陽西歸身後猶豫著,而背對著她的東陽西歸,淋了一個多小時的雨,這期間他連動都沒一下。
積水慢慢上漲,女兵宿舍這邊的地勢似乎稍低一點,積水都快沒過子桑傾的膝蓋了。
遠遠看去,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像是站在汪洋池塘裡一樣,雨水滴落在積水裡,蕩起一波又一波的波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戴軍帽的子桑傾,早已被淋得短髮緊貼額頭。
看著東陽西歸孤單佇立在前方的背影,子桑傾突然就覺得他有些孤獨,孤獨得讓人心疼。
子桑傾心裡一痛,緩緩垂下眸深思著。
過了五秒,當子桑傾再次抬眸準備向東陽西歸靠近時,透過一串串垂直而下的雨珠,她卻發現東陽西歸轉身走了。
不知道東陽西歸有沒有發現站在他後方的子桑傾,冷眸深沉不見底的他,一個右轉抬腳就走。
眼睜睜看著東陽西歸挺拔的身影被樓房遮擋住,從面前消失。
子桑傾這心裡就跟被人一把揪住一樣,緊緻的差點讓人窒息。
小叔叔走了……
他走了。
東陽西歸一直背對著她,雨下得這麼大,他應該沒發現她站在他身後。
可是,東陽西歸這一走,子桑傾還是突然生起一種被拋棄的感覺,這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東陽西歸走後,子桑傾又在雨中站了五六分鐘。
環顧四周,整個基地籠罩在雨簾夜幕下,冰冷得不帶一絲人氣。
子桑傾默默地轉身走回宿舍。
積水已經漲上了臺階,子桑傾隔著鐵門往裡看了看,走廊還是乾的,只有門口一點位置進了水。
不過,照今晚這大雨下下去,她們宿舍進水估計是遲早的事情。
下雨天到處都溼滑得很,這時候翻牆進去顯然不太安全。
於是乎,子桑傾低頭在皮帶扣裡抽出一根細鐵絲,三兩下就撬開了鎖進了宿舍。
一番收拾換上乾淨衣服躺在床上的子桑傾,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她和東陽西歸出現矛盾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出現原則上的分歧。
可是,就算知道兩人的問題所在,子桑傾也不想改變。
她不想活得太累,她只想為自己而活。
也許,東陽西歸當初說得對,她不該來當兵。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子桑傾閉著眼睛,幾乎是醒著到天亮的。
基地吹響起床號角時,宿舍裡依舊能聽到外面滂沱的雨聲,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後,還是沒停。
聽到號角聲響起,睡夢中的女兵們,一個個都訓練有素的一個鯉魚打挺,眨眼就挺身站立在床前。
然後,很多宿舍都響起了女兵的尖叫聲。
“啊……好涼!”
“我艹!怎麼這麼多水!”
“宿舍進水了!”
“靠哇!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