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個罪人,會讓她覺得蔣立軍的犧牲,她有著莫大的責任,她壓力好大。
“嗚嗚……對不起,我不要你道歉了還不行嗎?你醒過來好不好?”
崩潰大哭的畢寺無力的跪在蔣立軍身前,聲聲哭訴著的她,反倒跟蔣立軍道起歉來。
子桑傾見畢寺哭得這樣,她心裡更不好受了,默默轉過身不去看。
“你不用內疚,他的犧牲跟你無關,他欠你的道歉你收到就行,不然他會走得不安心。”
高子云看了幾眼哭得比他還傷心的畢寺,幽幽的安慰起她來。
他知道,不管是蔣立軍還是畢寺,亦或者是站在一旁的子桑傾幾人。
大家心腸都不壞,只不過因為一點矛盾鬧得大家不是很愉快而已。
既然畢寺不介意了,蔣立軍也不用再把道歉的事惦記在心上了,這樣蔣立軍才能走得更輕鬆些。
他這個戰友能為蔣立軍做得,其實也就只有這些事情了。
畢寺沉默著不再說話,只一個勁兒的守著蔣立軍大哭。
好端端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她不要蔣立軍道歉了,蔣立軍能回來不。
死寂的氣氛縈繞在幾人周身,大家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沒多久,一架直升機飛到了葫蘆口江岸上空。
晨曦冒頭了,太陽光開始灑落在大地上,巨大的螺旋槳旋風中,幾人抬頭,直升機正在緩緩降落。
直升機降落後,東陽西歸從機裡跳了下來。
高子云的視線一直凝聚到蔣立軍身上,他並沒有和子桑傾四人一樣,去看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東陽西歸。
東陽西歸看到渾身是血的蔣立軍時,他的一雙冷眉深深皺起。
從蔣立軍被洪水沖走,他是親眼目睹了全部過程的人,現在看到蔣立軍斑斑血跡的躺在岸邊,他的心情不可謂不沉重。
“我來。”
東陽西歸走到高子云身邊,看著雙眼大睜的蔣立軍,他嗓音低沉的輕聲道。
高子云緩緩抬頭,滿臉淚痕的他,雙眸悲慼的看著站在一旁的東陽西歸。
插在蔣立軍身上的樹杈,十之八九是翻滾在江裡時,不小心插進去的。
現在他們找到了蔣立軍,勢必得把他身上的樹杈抽出來。
東陽西歸來之前,高子云好幾次想動手,但每次一伸出手去,淚水就抑制不住的往外湧,一直沒狠下心來。
而東陽西歸也正是看出了高子云遲遲不敢下手,才主動提出要把蔣立軍拔掉樹杈的。
高子云似乎在猶豫,但最終他緩緩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在畢寺眼淚鼻涕一大把的不解目光中,東陽西歸蹲了下去,一手罩在蔣立軍臉上,一手抓上Y形樹枝緊握住。
看著東陽西歸這舉動,畢寺剛明白過來他要幹什麼,眨了個眼還沒看清楚,東陽西歸就猛一下拔掉了樹枝。
樹枝抽離了蔣立軍的身體,蔣立軍脖子與腰腹上的傷口,頓時湧現出更多的鮮血。
東陽西歸罩在蔣立軍臉上的大手緩緩移開,當畢寺再次看到蔣立軍的臉時,蔣立軍的眼睛已經安詳的閉起來了。
高子云因為自己大腿有外傷的原因,他裝備裡隨身攜帶著衛生包。
東陽西歸將樹杈從蔣立軍身上拔掉後,他立馬取下衛生包拿出繃帶,細心的替蔣立軍包紮起傷口來。
畢寺本來想幫忙包紮蔣立軍的傷口,但她伸過手去時,高子云巧妙的避開了一下。
這是他兄弟,他自己就可以了,不想讓別人幫忙。
東陽西歸看著手中染著鮮血的樹杈,心裡感慨萬千。
沒有這根樹杈,也許蔣立軍也沒辦法繼續活下去。
可因為這根樹杈,讓蔣立軍這一生的落幕顯得不太完美。
將被洪水沖走的蔣立軍三人先被帶回堤壩,之後才被送走。
這一日過後,整個堤壩上空在無形中,都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
特別是子桑傾、步媚媚、阿史那一枝和畢寺,她們四人打從那一早上回來後,一個個就開啟了靜音模式。
幾天下來,錢淺和付絮終於是快忍不住了,這日傍晚,兩人找了個角落竊竊私語起來。
“絮兒,你瞅瞅寺哥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快受不了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說話?”
錢淺鬱悶至極,蔣立軍他們三人犧牲了,她心情也不太好,但畢寺的反應尤為嚴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