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猜測,但從東陽西歸嘴裡親口說出來,還是免不了一番震驚。
女兵像子桑傾這種新兵一入伍就那麼出色的不多,到了南滄艦隊那種僧多粥少的男兵部隊,子桑傾肯定會非常搶手。
于飛眼光本來就毒,到了這把年紀更是閱人無數。
他就是覺得子桑傾這個女兵不錯,所以才想要先下手為強,把於冷泊安排到和子桑傾同一個部隊。
結果,近水樓臺也沒用,於冷泊竟然一點也不給他爭氣!
“這事絕不需要質疑!”
東陽西歸一字一句強勢又霸氣。
但他話雖然是跟于飛說,冷眸卻凝聚向江口上游,分秒不敢放鬆的留意著隨時可能到來的大洪峰。
“狡兔還不吃窩邊草呢!你這是自取滅亡!”
從上游傳來的震耳欲聾的洪峰咆哮聲越來越大了,于飛也朝上游凝望過去,但他嘴上還不忘回擊著東陽西歸。
他鋪了那麼久的路,竟然讓東陽西歸悄無聲息的捷足先登了!
這個混蛋!
“不勞少將費心,真滅亡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語氣不緊不慢的東陽西歸,冷眸突的一緊。
長達幾百米的渾濁江面上,他看到上游激流而下的洪峰了。
“來了!來了!”
“大洪峰來了!”
“快看!第三次大洪峰!”
“……”
蜿蜿蜒蜒站在岸上的兩百多號男兵,突然就激動的大喊起來,一雙雙眼睛全凝聚到了上游氣勢澎湃的洪峰上。
“走!我們也去看看!”
地勢比較高,距離又比較遠,依舊站在沙石堆方位的二十名女兵,視線嚴重受阻。
隊伍裡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女兵們紛紛丟下鐵鏟,飛奔著往堤壩方向跑去。
“快!”
畢寺拽著子桑傾的手臂,也跟著隊伍快跑過去。
本就暗流洶湧的江水,伴隨著第三次大洪峰的到來,更是不復平靜了。
稀稀落落壓根就沒停歇過的細雨中,第三次大洪峰怒吼著咆哮而來,捲起的高浪似乎能衝上雲霄般兇猛。
看到如此兇猛人力不可抵擋的洪峰,幾百名戰士除了睜大眼睛看著,全場沒一個說話。
洪峰以極其兇猛的速度迅猛襲來,戰士們耳邊聽到的,全是洪水發出的令人心驚的嘶吼聲。
一聲一聲來自大自然的嘶吼,配合著兇猛襲來的大洪峰。
幾百米寬的江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眼一眨洪峰就傾瀉而下,水位就在這一眨眼間瞬間暴漲了至少四米。
滾滾江水怒吼而來,視覺刺激下,站在岸邊觀看的戰士們,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比,他們竟脆弱得不堪一擊!
女兵們跑到岸邊時,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裡,洪峰已經咆哮到堤壩上了。
跟著女兵隊伍擠到較少男兵的地方,子桑傾伸長了脖子朝前下方的堤壩看。
子桑傾緊趕慢趕,正好趕上了浪高足有五六米的大洪峰,怒吼著撞擊上堤壩。
由沙包加固了深寬五米的堤壩,在硬接下第三次大洪峰的猛力一擊時。
不知道是不是子桑傾的錯覺,她好像看到堤壩中間段的沙包,猛地往下游凹凸出去一塊。
子桑傾心裡猛地一跳,冰瞳不由得微微大睜,不會潰堤吧……
戰士們所在的岸上,一段長達二十多米的緩坡下去才到堤壩。
一雙雙往下凝視的眼睛中,在大洪峰猛然撞擊上加固堤壩時,大家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在大洪峰令人心驚的咆哮下,天上落下的毛毛雨彷彿失去了存在感。
死寂卻又一點都不平靜的氛圍中,東陽西歸緊緊盯著剛剛加固了五米高的堤壩。
第一波洪峰衝擊下,堤壩的確被衝的動搖起來,但堆砌得足有五米寬的沙包堤壩,要一舉沖垮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在戰士們提心吊膽的視線中,堤壩在被衝擊的動搖了幾下後,便穩穩當當的攔截住了第三次的大洪峰。
水流量巨大的洪峰在撞擊上堤壩後,瞬間激射起數米高的水花,堤壩線上白花花一片宛如倒流的瀑布。
“好險,我還以為會……”
眼睛瞪得銅鈴大的付絮,看著水位瞬間高漲的江水,心有餘悸的低喃道。
堤壩下的眾多閘門,正口若懸河的噴射著大水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