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和陸軍在同一個堤壩進行抗洪搶險作戰,要是產生什麼矛盾,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管怎麼說,都是子桑傾先動得手。
這種肆意妄為的行為,段迎興是堅決杜絕的。
毛毛雨低落在臉上癢癢的,一滴雨水不經意的滴落在睫毛上,惹得子桑傾輕眨了一下眼睛。
濃密的睫毛閃動間,依舊沉靜著一雙冰瞳的子桑傾,她知道不能用剛才對付蔣立軍那番話,去敷衍段迎興。
“報告!他們陸軍戰士藐視女兵!”
軍姿颯爽屹立在隊伍中的子桑傾,眸光微冷冽的緊盯著段迎興。
她沒想挑起事端,是蔣立軍要朝她倒過來的,她只不過是想借機讓他們知道,女兵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憑什麼一上來就看不起她們!
“藐視你,你就踢他?要是所有陸軍戰士都藐視女兵,他們是不是得排著隊,一人到你這裡來領一腳!”
子桑傾的回答,讓段迎興更生氣了。
他們是來幹什麼?
抗洪救災的!
不是來比武的!
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好了,別人要怎麼看是別人的事情!
“報告!我剛才解釋過!是因為陸軍少尉同志朝我摔倒了過來,這才是促使我踢他的主要原因!”
子桑傾知道段迎興是在諷刺她,但她也是被動的。
先前有好幾個陸軍戰士在看到她們時,都發出了藐視女兵的聲音,那時候,她不也站著一動沒動嗎。
要怪就怪蔣立軍運氣不太好,哪裡不倒,偏偏要往她這邊倒過來。
“報告!”
畢寺見段迎興真的有些生氣,非常贊同子桑傾踢了蔣立軍一腳的畢寺,便想替她說幾句話。
“閉嘴!”
段迎興直視著子桑傾的眼睛,猛地一轉瞪向畢寺。
別以為他沒帶過女兵,就會對她們憐香惜玉!
只要是個兵,做錯了事就該受罰!
畢寺還想著等會兒她就說,如果是她,她也會跟子桑傾一樣,踢蔣立軍一腳的。
結果,段迎興這一句冷喝聲,愣是把她給吼住了。
她都還沒說!
就讓她閉嘴!
能不能好好的當一名長官,聽一聽小列兵的真實想法!
雖然吧,段迎興覺得子桑傾踢陸軍戰士的行為不妥,但蔣立軍已經走了,他並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且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處罰子桑傾。
於是乎,這件事便被段迎興暫時放了下來,安排著海軍戰士們在接下來的抗洪搶險任務中,應該分配到什麼樣的崗位工作。
十分鐘後。
五十多名海軍戰士湧向了裝填沙袋的地方。
不管女兵們願不願意,她們二十名女兵在天生體力不如男兵的客觀條件下,她們被安排到了裝填沙袋的工作。
跑到沙石堆積如山的崗位上,二十名女兵很快代替了原本在裝填沙袋的陸軍男兵。
從陸軍戰士的嘴裡聽說,已經過去兩次大洪峰了,第三次洪峰預計在兩個小時後來臨。
此時不斷上漲的江口水位,已經快要沒過現有的堤壩高度了。
他們必須在兩個小時內,將現有的堤壩加寬加深五米!
為了與洪水抗衡,不管海軍還是陸軍都拼了命似得,馬不停蹄的來回扛著沙包衝向堤壩。
天際的毛毛細雨依舊不停歇的飄落著,因為雨不大,大家都沒有穿上礙事的雨衣。
縱使雨水很小,可飄落了一段時間後,女兵身上的迷彩服也都溼了。
“子桑,這袋裝多點!”
畢寺撐開手裡的沙袋,提醒著鏟著沙石往袋裡裝的子桑傾。
“你要幹什麼?”
為了節省時間,子桑傾每一鏟都滿滿一鏟,半個小時都沒直起過腰的她,不解的反問道。
“被你踹了一腳的那個陸軍少尉,兩三回了都從我們這組扛走沙包,我給他加點量!”
畢寺往後看了看從堤壩方向衝過來的蔣立軍,解釋道。
“這樣不好吧?”
鏟子很大,每一個沙袋,子桑傾都鏟滿滿五鏟,這都好幾十斤了。
“有什麼不好的?再來一鏟!”
子桑傾鏟滿五鏟後,畢寺依舊不給沙包紮口,催促道。
蔣立軍前一輪迴來扛沙包的時候,畢寺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嘀咕了一句,女兵也就能裝裝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