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鬆了口氣。雖然她恨蕭南入骨,也瞧她各種不順眼,但有一點武氏必須承認,那就是蕭南這人非常守誠信,說到的話定能做到。
武氏死乞白賴的讓蕭南保證,倒不是預見大皇子會失敗,而是忽然發覺事情遠沒有平安公主說的那般順利,她這是為了保險起見給自己留條後路罷了。
大皇子若是成事,她和崔幼伯是功臣。自能憑功請賞。
可若是敗了,有蕭南這個人證證明在京城作亂的‘崔幼伯’是個假的,崔家便會平安無恙,而她又得了蕭南的承諾,就能繼續在崔家享受尊榮的生活。
至於崔幼伯會不會冷落她。武氏更不擔心,她肚子裡的那塊肉可是最大的保命符,只要她生了崔家的子嗣,再加上她的手腕和能力,崔幼伯和蕭南斷不會把她們母子怎樣!
這樣一想,她竟能進退都有路可走,武氏的心情頓時大好,回答起來倒也爽快幾分:“我命人跟蹤了楊姨娘身邊的魏紫,然後發現那個地方的。哦,對了,除了我,再無第二個人知道。”
原本武氏想回稟平安來著,但平安留下來的那個宮女對她動不動喝來喝去的,讓她著實不滿,是以她故意什麼都沒說。
還有一點,武氏擔心自己說了,那個宮女會搶她的功勞。
哼,為他人作嫁衣裳的蠢事,武氏才不會幹咧!
楊姨娘?
她一向深居簡出,這許多年來出崔家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
蕭南眉頭緊鎖,不善的目光看向武氏,似是在質疑這話的真實性。
武氏多會察言觀色呀,立時讀懂蕭南的表情,忙解釋:“我說得句句屬實,夫人若是不信——”
她頓了頓,似是下定了決心,輕咬下唇道:“您大可去審一審您身邊的海桐,就是幾年前嫁給秦勇的秦二娘子。”
蕭南心頭一震,是了,崇仁坊那宅子,她便是委託了秦媽媽去置辦的。
秦媽媽上了歲數,亦是個內宅婦人,置產這種事兒自不會親自去辦,想來只會交給她親近的人去辦。
而秦媽媽沒有親子,身邊只有兩個侄子,大侄子秦振為蕭南趕車,差事清閒的便是二侄子秦勇。
偏七年前,秦媽媽親來討人,蕭南做主將海桐嫁給了秦勇。
如今武氏又將矛頭直指海桐,似是在暗示海桐與楊姨娘攙和在了一起。
難道是海桐背叛了她,還是、還是……蕭南不敢往下想了,她用力握了握拳頭,修剪得極精緻的寸許長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絲絲疼痛喚醒了她的理智,蕭南冷聲道:“我知道了,你現在就回後面的客舍,待事情了了,你再回府!”
武氏心頭一喜,抱緊連珠銃,躬身行了一禮,“多謝夫人。”
而後誰也不顧的匆匆往大慈恩寺的後院跑去。
“全部拿下,一個都不許放走!”
蕭南眼角的餘光掃過幾個意圖趁機逃走的‘崔幼伯’並黑衣人,雙唇抿緊,冷聲吩咐道。
“是!”
阿山大聲回應著,手裡也沒閒著,利索的一轉手腕子,直接朝那些黑衣人殺去。
我強敵弱,勝負毫無懸念。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阿山便將那幾個人全部擒獲,抖開事先準備好的麻繩。將他們捆成了粽子。
“阿山,你留下幾人看守,其它的人跟我來!”
蕭南抬頭看了看天色,又側耳聽了聽寺院外的人馬聲、喊殺聲,她怎麼也不放心,必須立刻趕到學府街去看看。
所謂秘密,只要被第三個人知道,也就談不上什麼秘密了。
她將玉簪和孩子們安置在崇仁坊的別業,楊姨娘這樣的‘宅女’都知道了,更不用說某些有心人了。
再加上蕭南此刻滿腦子的陰謀論。誰忠誰奸誰背叛。她一時也沒了信心。不管是海桐背叛了她。還是秦家人生了異心,玉簪和孩子們再躲在那裡已經無法保證安全了。
“是!”
阿山的執行力非常強,片刻的功夫便選好了留守的人,另外他把阿爾也留了下來。
“二哥。你也無需這般,那個西貝貨騙過了許多人,就是崔德芳那小子不也上當了?”上當受騙的不止你一個呆貨,你丫失落個頭呀。
見阿爾垂頭喪氣的樣子有些可憐,阿山硬是擠出時間拎著他的耳朵勸解了幾句。
阿爾低著頭、耷拉著耳朵,甕聲甕氣的直指要害:“你就沒上當!”
阿山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