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為皇后交口稱讚的‘賢婦’,更有成為京中傑出賢婦典型的趨勢。
而她們呢,也由原來的俯視變為仰視,兩者間巨大的落差,讓她們很是不爽。
這種心態可以稱之為‘嫉妒’,說得難聽點兒就是‘眼紅病’。
不知不覺間,她們竟隱隱有種渴望,希望有人能剝去蕭南的華美外衣,讓她在世人面前出出醜。
是以,方才平安命人去喚人的時候,她們幾個才會積極的跑來‘圍觀’。
只可惜,好戲沒看到,反而招惹了蕭南的怒意。
看著蕭南冷冷的嘲笑,眾貴婦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再一次暗暗咒罵平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可這會兒,親眼瞧見平安將賀蘭娘子推出來頂罪,眾人又忍不住一陣陣的心寒——平安這人,不可交呀!
恰在此時。長孫家的主母得到訊息,領著一群侍女走了過來。
“咦?大家都聚在此處作甚?”
長孫娘子早就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始末,不過今日她是主人,在她家的宴會上,她可不想流出任何不好的傳聞,更不想讓人嗤笑她辦事不利。
凌厲的雙眸掠過平安和賀蘭娘子,轉到蕭南和眾人身上時,已經變成了溫柔和緩的春風。
只見她略帶自責的說笑著:“可是方才我準備的歌舞不好,大家都不喜歡?哎呀,咱們又不是外人。若是不喜歡,大家只管說出來嘛。你說是不是,喬木?!”
說著。長孫娘子親暱的拉住蕭南的胳膊,說道:“走走走,前頭的伎人們正在準備,下一個是你最喜歡看的《大面》哦,阿晼欲舞蘭陵王呢。你若是不在場,我真怕她會撂挑子。”
一邊說著,長孫娘子一邊拉著蕭南往前廳走。
蕭南沒有拒絕,跟著笑道:“哦?阿晼要舞‘大面’,那倒要坐下來一觀。只不過她的舞技……呵呵,舅母也是。怎的任由她胡鬧?”
不是蕭南決定放過平安她們,而是長孫家的面子,她還是要顧忌的。
並且。蕭南很確定,即便自己就此揭過這事,長孫家也不會善罷甘休——平安在長孫家的宴會上生事,不管她針對誰,首先她就沒把長孫家放在眼中。
別看長孫無忌在皇后的壓制下。辭去了所有的實職,但他現在還領著司空的頭銜。正一品。
再加上他是國舅,又是聖人的發小,有著隨時可以進宮的特權。遇到什麼事兒,都不用刻意告狀,只在聖人跟前歪歪嘴皮子,就能把得罪他的人碾成渣渣兒。
且由他舉薦入仕的官員不止凡幾,他本身又是隴西貴族的代表人物,哪怕是當朝首相也不敢慢待他。
另外,在身份上,他是太子等諸皇子的舅舅,慢說是平安,就是太子在長孫家也不敢擺儲君的架子。太子和諸皇子都明白,以長孫無忌跟自家老子的關係,以及他在朝中的權勢,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影響未來新君的人選。
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得罪長孫家,絕對是不智的。
望著長孫娘子和蕭南相攜而去的背影,平安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她的政治敏感度可能低了點兒,但起碼的智商還是有的,而且長孫娘子方才投遞過來的嚴厲目光,已經充分說明了長孫家的態度。
一想到父親暴怒的樣子,平安就忍不住的顫抖,此刻,她什麼心思都沒有了,什麼報仇呀、什麼出氣呀,統統都丟到了一邊,她只想著怎麼回去度過太子那一關。
至於賀蘭娘子,她的臉色更加灰敗——沒攀上平安郡主,平白得罪了襄城郡主和長孫家,她用腳趾頭想也能預見自家悲慘的未來!
而其它的貴婦們,心裡也忍不住打鼓,因為長孫娘子只顧著招呼蕭南,根本就沒有理睬她們,除了最初含糊的說了句‘大家’,隨後人家連眼角的餘光都吝嗇給她們。
這、這是不是意味著,長孫娘子也怪上了她們?!
想到這裡,眾人齊齊臉色一變,顧不得旁人,她們飛快的跟上長孫娘子和蕭南,努力想加入到兩人的談話中,拼命調節氣氛,不令長孫娘子遷怒與她們。
呼啦啦,大家擁簇而出,眨眼的功夫,熱鬧的迴廊立時變得悄無聲息,只留下平安和賀蘭娘子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時近黃昏,長孫家的宴集才告結束,蕭南領著玩兒得盡興的靈犀告辭離去。
長孫娘子客氣的一直送到別業大門外,臨告別前,她別有深意的對蕭南說:“招待不周,怠慢之處還望喬木勿怪。”
蕭南微笑還禮,“舅母太客氣了,呵呵,今日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