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同的孝心、誠心打動了三清祖師爺,若要論功行賞的話,安同當居首功。
於是,皇后再次下旨,駁回安同辭去郡主封號的請求,另賞賜田地、奴婢若干,以便她能安心修道。
彼時做道士,是有一定的福利滴。唐律有明文規定,‘凡道士給田三十畝,’且這些田不必交賦稅也不用服徭役。當然似安同這樣的貴女入道,待遇將會更加優越。
正如蕭南遊說安同時所說的,一旦安同入道,除了不能正大光明的成婚,其它一應待遇,跟她做郡主的時候差不多。
做女冠,還有個更大的好處,那便是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想交際了,就舉辦宴集,想出京了,就說去雲遊訪道,絕對比作郡主還要舒服。
且道士與僧尼不同,做女冠,沒有那麼多的清規戒律,即便跟異性發生點兒關係,還能理直氣壯的講這是為了修行。雙修懂不懂,親!
反正安同也厭倦了正常的婚姻生活,能隨心所欲的‘交友’、遊樂以及外出旅遊,爽呆了有木有?!
話題扯遠了,咱們書歸正傳。
話說皇后的這個旨意一下,魏王留守在京中的那些密探紛紛傻了眼:孃的,如今安同郡主成了至孝至純的貴女典範,如果他們再去散播她的流言,這是找死呢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幾乎是一夜之間,坊間剛剛流傳的謠言消失得無影無蹤,酒肆、茶樓再也沒有半個人提及當年安同的風流往事。
取而代之的,則是‘安同郡主,也就是新任的妙善真人虔誠修道,終打動三清道尊,承蒙三位神仙的庇護,聖人轉危為安’的橋段。
一時間。世人對修道的熱情忽然高漲,京城幾大道觀的生意也火爆起來,只把幾位觀主樂得見牙不見眼。
當然這些與安同無關,此刻,她正春風得意的坐在蕭南家的庭院裡,與蕭南閒聊、喝茶。
“表姐,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
安同一身灰色的道袍,因還沒有正式舉行入觀儀式,所以她並沒有頭戴黃色道冠。她端起茶盞。衝著蕭南微微示意,權作致謝。
蕭南也端起茶盞,與她回禮。笑道:“又說客氣話了,呵呵,下次可不許這麼外道。”
輕啜兩口茶湯,安同笑著頷首,“嗯。這是最後一次了,阿姊,以後我喚你阿姊吧……唉,經過此事,我方知誰是真心對我。”
當日她落難感業寺,連她的親妹妹都不曾探望。更不用說幫她了。反倒是與她不遠不近的表姐,不但幫她逃離苦海,還助她得了皇后的青睞。她的名聲和形象也徹底扭轉了。
或許,蕭南幫她是有自己的目的,但那又如何,人家畢竟是幫了自己,只這一點。她就必須懂得感恩。
另外安同也想過了,以後她脫離俗世。入道修行,更需要得力的盟友相幫。她可不想像上次一樣,自己出了事兒,左右竟連個幫她求情說好話的人都沒有。
而蕭南,便是她最有利的盟友。
蕭南喝了一小口茶湯,將茶盞放在石桌上,她迎向安同的雙眸,“好呀,我本來就是你的姐姐,你喚我阿姊也是應當的。其實,我也只是出了個主意,這件事能成,還是全靠大舅的支援和你的運氣。”
蕭南說的都是實話,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安同的運氣這麼好,剛拿起拂塵唸了幾句經,那邊聖人的情況就穩定了。
見此情況,明明知道計劃的太子都忍不住嘀咕,女兒確實有道緣呀。
安同聽了這話,但笑不語。
運氣?呵呵,如果沒有蕭南出主意,沒有崔幼伯在阿耶身邊提醒,就是她運氣好到爆,如今也只能在庵堂裡敲木魚。
放下茶盞,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安同忽轉移話題,道:“對了,聽說二孃數次在人前為難阿姊?”
蕭南一怔,隨即才想起安同所說的‘二孃’指的是平安。
她唇角勾出一抹苦笑,道:“說不上為難,只是不太親近,說實話,我都不知道哪裡得罪過她,竟讓她這般惦記。”
說著,蕭南還無奈的搖搖頭。
安同卻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豪爽的說道:“阿姊不必煩惱,二孃是我的妹妹,我們姐妹也許久不見了,待我回去後,定會尋她好好說說。”
這幾天在驪山,她可是打聽了不少訊息,她那個好妹妹,就曾不止一次的在人前嘲笑她這個姐姐。
哼,以為自己的阿孃受寵就了不起?還是覺得這輩子她安同都出不來了,所以才會毫無顧忌的嘲諷她?
安同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