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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她們的名分,但卻無法割斷母子間的親情。

在崔幼伯看來,阿孃想抱養阿,無非是老人家上了年紀,兒女又大了,自己覺得寂寥,想養個孩子打發時間罷了。

作為兒子,崔幼伯覺得他有責任完成母親的心願。

說起來,祖母想把孫兒或者孫女養在自己身邊,這樣的情況在彼時太常見了。

慢說是阿這樣的婢生女,就是阿沅,甚至是長生,母親想抱走的話,崔幼伯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嫡子嫡女被抱走,崔幼伯肯定會不捨,但絕對談不上擔心——他自己就是阿孃養大的,阿孃與孩子們又是嫡親的祖孫,把兒女交給阿孃,他還有什麼不放心?

但轉念又一想,崔幼伯覺得蕭南不會這麼蠻橫無理。

不是他不信自己的阿孃,而是他更信任他的妻子。

不得不說蕭南這幾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在崔幼伯心目中,蕭南絕對是個黑白分明、知書達理的好妻子。

她或許不是完人,但絕對是個講道理、守規矩的人。

趙媽媽果真如她說的那般規矩守禮,蕭南斷不會如此不給阿孃面子。

崔幼伯心裡左右矛盾,抬眼又看到老母白髮蒼蒼、老淚縱橫的憔悴模樣,忍不住心底一酸,忙向母親保證:“阿孃放心,兒、兒這就去尋娘子問個清楚。”

說罷,崔幼伯又交代了趙媽媽幾句,無非是好好照顧大夫人、有什麼事馬上回稟他云云,說完這些,崔幼伯便神色凝重的匆匆離去。

望著崔幼伯遠去的背影大夫人臉上的無奈與黯然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法掩飾的得意,她心說話:哼,蕭氏憑你也敢跟我鬥!小八是我養大的,他的性子我還不知道,你呀,就是再‘賢惠,,對他再重要,還能越過我這個親孃?!

崔幼伯疾步趕到了榮壽堂,抓住個路過的小丫鬟問道:“娘子呢?可在葳蕤院?”

小丫鬟行了一禮,恭敬的回答:“好叫郎君知道,娘子在正堂。”

正堂?

崔幼伯愣了下,隨即想到阿婆的孝期已過,按照規矩,她們夫妻也該移居正堂了。

打發了那小丫鬟,崔幼伯抬腿朝正堂走去。

一進正堂的門,崔幼伯有些怔愣他發現,正堂裡的擺設,竟然與阿婆在時一模一樣。

四周忙碌的奴婢們她們不是忙著往裡搬運他與蕭南的行禮和物什,而是忙著擺放、整理老夫人的遺物。

正愣神間,耳邊忽然傳來蕭南的聲音:“咦?郎君,你回來了?鄭家兄妹都安排妥當了嗎?”

崔幼伯順著聲音回過頭,看到蕭南正一頭大汗的指揮丫鬟們擺放老夫人日常所用之物,而裘媽媽則在一邊打下手。

他心中升起疑惑,不答反問:“娘子,你、你這是做什麼?咱們不是要搬過來嗎?為何——”

蕭南將手裡的白瓷鳳首花瓶交給玉簪,笑著迎上來,輕聲道:“原來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一走進正堂,不知怎的,我竟有種阿婆還在的感覺。而且坐在阿婆的寢室裡,她生前那慈愛的樣子更是歷歷在目……我覺得這裡屬於阿婆,咱們雖承繼了榮壽堂,但這個地方還是空出來留給阿婆吧?!”

見崔幼伯還在愣神蕭南略帶愧疚的說道:“郎君,我沒跟你商量就……你不會生氣吧?”

崔幼伯連忙搖頭,阿婆是他的祖母,妻子這般尊敬與孝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會生氣。

蕭南心裡輕笑,表面上仍是一臉懷念,拉著崔幼伯東看西看,一邊走還一邊說:“我記得阿婆每日午後都在這裡小憩······還有這個小几,郎君可還記得,阿婆最喜歡在這裡擦拭她那盆蘭花。對了,說起蘭花,阿婆的那些花兒我也都放回暖房裡了,等有時間了,咱們再去看看…

崔幼伯跟著蕭南,每當她說起某件物什,或者提起某段往事,他也忍不住點頭,整個人也陷入了回憶。

是呀,他雖只在老夫人跟前待了兩年,可老人家慈愛的笑容、豁達的心態以及對他不著痕跡的教誨,都深深印刻在他的心頭。

還有老夫人對崔家的犧牲,幾十年對崔家的貢獻,以及對崔家上下子孫的愛護,也全都定格為清晰的畫面,永遠鐫刻在他的記憶中。

而老夫人的這些遺物,彷彿是一個個銘記,時時提醒他老夫人對他、對崔家的恩德。

老夫人那隨著時間而漸漸遠去的身影,又重新被拉回崔幼伯的心田

就像蕭南說的那般,他也感覺到老夫人若有若無的存在。甚至一閉眼,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