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這些,蔣氏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低聲道:“這樣也好……小姑,只要他肯回心轉意,你也別太計較了。畢竟,他是阿棣的父親呀,你就當為了阿棣吧……”
王氏點點頭,“阿嫂,這些我都懂。對了,說到阿棣,我還有件事想問問阿嫂的意思。”
蔣氏挑眉,“何事?”
王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聽說,表弟請了三位名士回來做先生,我、我素仰慕魏先生的賢名,所以、所以想——”她的兒子也該正式上學了,若是能拜名士做老師,兒子這輩子算是有了保證。
名士弟子的名頭,在這個做官靠推薦的年代,非常好用,比考科舉可實用多了。
王氏是崔家的表親,所以說話比較直接,還有不少與崔家沒什麼親戚關係的人家,卻有些為難了。
崔幼伯一在前廳露面,便被一群人包圍起來,這些人,有他認識的,還有他不認識的,但不管認識與否,大家都有志一同的露出最親切、最和善的笑容,拉著崔幼伯套關係。
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崔幼伯感覺自己都要淹沒在人海之中了,這一刻,他才深刻體會到,所謂名士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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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校董
崔幼伯才體味到名士們引發的效應有多大,在場的賓客們卻是早就明白了名士意味著什麼。
“齊行之善相人,其眼光之毒辣,就是李淳風、袁天罡等人也要佩服。若是能得他相助,從自家子侄中選出能堪大任的孩子,再請他點評一二,那孩子的前程定差不了呀!”
賓客甲、某位世家的家主如是想著。
“周孟良善古籍,他不過是看了幾本古籍便研製出了木馬流車、龍骨水車等器物,若是能請他去自家的書閣看看,從祖先的筆記手札中找到些什麼,肯定能讓家族獲益匪淺。”
賓客乙,同樣某個世家的家主,一邊跟崔幼伯套著近乎,一邊打著如意算盤。
“魏博文善儒學,他的學識和德行尤為出眾。就是當世大儒虞世南站到他面前,也要恭敬的執晚輩禮。家中子侄若是能投得他門下,學業上定能有所進益。另外,魏老先生桃李滿天下,朝中不少重臣皆出自他的門下,若是自家子孫能拜魏老先生為師,屆時那些重臣便是孩子們的同窗,他日待他們入了仕,有這麼多的師兄提攜,仕途定會順遂呀!”
賓客丙,表面笑得溫文爾雅、超凡脫俗,心裡卻像個精明的商人一樣噼裡啪啦的算著帳。
面對眾人毫不掩飾的熱情,崔幼伯累並快樂著。
一天下來,他臉上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笑——客套的微笑、謙虛的淺笑、不好意思的赧笑、隱隱自得的粲然而笑……總之,就是各種笑,崔幼伯覺得,他比那個當新郎的王大郎笑得還要多、還要傻。
待婚宴結束後,一家四口回到家中,崔幼伯的白玉俊顏都要笑抽了。整張臉直接癱掉,沒有任何表情。
但,這還不算完,崔幼伯剛回到家,管家便迎了上來,說是東宮的內侍來了,奉太子鈞令,傳崔幼伯去興慶宮。
得,崔幼伯滿心無奈,卻沒有任何怨言的伸手搓了搓臉。極力扯出一抹微笑,衣服也沒換,就跟著內侍趕往皇城。
一個時辰後。崔幼伯又面無表情的回來了。
“郎君,殿下有何吩咐?”
蕭南親手遞上溫熱的帕子,一邊幫崔幼伯解下衣服,一邊柔聲問道。
崔幼伯用棉布巾子抹了把臉,感覺僵硬的麵皮似是鬆動了些。他嘆了口氣,道:“還能有何吩咐?還不是為了三位名士?”
蕭南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伸手將崔幼伯的外袍遞給丫鬟,不解的說:“東宮應該沒有適齡的小郎君吧?再說了,東宮的先生亦是天下名士。不必前來拜師吧?!”
在王家待了一天,不止崔幼伯被無數人湊上來套近乎,就是蕭南那兒也不得清閒。
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貴婦將她圍了起來。不管說什麼話題,最後都能引到兒女上來。
每每提及兒女,貴婦們的話題就更多了,有的隱晦抱怨家裡的先生不好,有的就誇長生小小年紀卻已頗有才識。有的則直奔主題請蕭南許自家孩子去崔家附學……
不管大家的藉口如何,但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仰慕名士盛名,想讓自家孩子拜師’。
蕭南對眾貴婦的熱情倒也能理解,從古至今,家長們為了孩子可以做盡任何事,想想後世那些父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