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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崔幼伯說不下去了,這話,他都不信。

苦笑兩下,道侯郡君跟娘子說了?是不是又替孃家阿耶抱怨?”

聖人親征遼東,卻沒有讓侯君集上戰場,寧肯帶著比侯君集年長許多的老將李靖,以及近兩年才嶄露頭角的小將薛禮。

聖人此舉,意思很明顯——侯君集上次遠征高昌的時候犯了大,聖人念及情分,並沒有處罰,可自此以後再也不肯重用他,至少近十年內不會。

侯君集本是個極驕傲自負的人,他原想著,早年跟隨聖人打江山的那些老將都已經年邁,甚至先去。他則是所有藩邸舊臣中最年輕,且能力也不差的人,理應被聖人當做心腹重臣看待。

沒想到高昌一戰,他只不過犯了點兒小,聖人就抹殺了他的戰功,丁點兒賞賜都沒有……如今徵遼東這樣的大事,聖人竟也不許他參與……真是、真是太不公平了。

為此,侯君集沒少在人前發牢騷,連帶著他的家人們也時常抱怨,只把侯君集說成了天妒英才的悲情英雄。

崔幼伯在大理寺聽八卦的時候,也曾聽同僚提起過,所以,一聽侯郡君不請自來參加自家娘子的生辰宴,不由得就想起了這些。

蕭南搖搖頭,表情有些糾結,“她若是說那些事兒就好了,偏她都沒說,好像只是單純來給我慶生。”

不是把人往壞處想,實在是侯郡君的戰績太輝煌,反正蕭南絕不對方只是來說一聲恭喜。侯郡君此行定有目的。

可她都想不出,所以才拐彎抹角的跟崔幼伯提了提,畢竟崔幼伯在官場混,每日裡都有那麼多八卦可聽,沒準兒他還真能想到些呢。

崔幼伯聞言,微眯著眼睛想了想,然後抬起右手擺了擺,示意身後幫他絞頭髮的丫鬟退下。

蕭南見狀,忙衝著玉簪使眼色。

玉簪會意,擺手將屋子裡所有的丫鬟都帶了出去,她走在最後面負責關門,關上門,玉簪照例跪坐在門外,低眉斂目的彷彿在聽候主人的吩咐,實則是在幫主人把風。

見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夫妻,崔幼伯才壓低聲音說或許,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娘子,今日咱們邀請的賓客都是你我的親近之人,侯郡君卻出現了。實情的,說她有心交好才不請自來;可不的呢,沒準兒還以為她亦是受邀請的賓客。”

蕭南仔細一想,頓時恍然:還真是哈,侯郡君此行,為得就是讓人(或者說誤解)她與襄城郡主交好,兩人的親密程度,足以讓她參加只有至親聚集的生辰宴。

偏崔幼伯是以弘文館館生身份科舉入仕,且官職也是由太子舉薦,在世人眼中,他便是太子一系的人。

而蕭南呢,雖沒有明著表態支援太子,但她與魏王、吳王之間的關係很是冷淡,讓人見了便會有種誤解,覺得蕭南夫唱婦隨,也成了太子黨。

‘明知’蕭南是太子黨,與吳王交好的侯郡君卻來這麼一出,擺明就是離間計嘛。

蕭南暗恨,有了上輩子的經驗,她最終誰會登上皇位,被人誤認為是太子黨,對她反而更好。

可侯郡君這麼一折騰,再讓太子舅舅產生誤會可就不好了。

雖只是件小事,蕭南也不想讓太子誤以為她是騎牆派,想兩邊討好。

思及此,蕭南輕咬下唇,為難的看著崔幼伯,“郎君,這、這可如何是好?”這種事根本不好解釋,越描越黑呀。

崔幼伯沉思片刻,道無妨,我的官職小,太子那兒估計也瞧不上。倒是娘子身後有岳母,若是被人誤解了,確有不妥。”

蕭南明白,崔幼伯這是委婉的說,說得直白些:她蕭南在那些皇子舅舅眼中還真不算,真正有價值的是她的公主阿孃。

別看大公主不參與朝政,但她與宗親的關係非常親密,誰爭取到大公主的支援,也就變相的得到了大部分宗室的支援,這對皇子們很重要。

蕭南點點頭,道郎君說的是,明日我便回趟親仁坊,跟阿孃好生說道說道。”

說完了正事,室內的氣氛還是有些凝重,崔幼伯便笑著說道對了,娘子今日收了許多賀禮,卻差了為夫這一份呢。”

蕭南微怔,“禮物?郎君不是一早就送我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一支雕工馬虎的白玉牡丹花頭簪。

崔幼伯沒說,只是笑了笑,起身進了寢室的裡間,不一會兒又捧著個小匣子走出來。

將匣子退到蕭南榻前,崔幼伯點了點下巴娘子,這是我送娘子的生辰禮物,還望娘子喜歡。”

討厭,到這時候了還玩兒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