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瑣事都不必來回她。
玉竹屈膝行了個禮,來到榻前,低聲道:“回娘子,剛才金枝的丫鬟來報,說、說金枝可能有孕了,想求娘子給她尋個大夫來瞧瞧。”
蕭南剛把一片蘋果吃完,正要再去拿一片,聽到這話,手頓了頓,笑道:“呵呵,她倒是個有福氣的。正巧今兒裴太醫照例要來給我診脈,索性讓他也給金枝看看。”
因為是第三次懷孕,蕭南早就有了經驗,自從確定懷了孕,她就從太醫院尋了個醫術好、德行高,且名頭不是很大的太醫(某南得意:沒名氣的人時間充裕啊),作為她的專屬太醫,每隔七八天來給她診一次脈,權當產檢。
玉竹答應一聲,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表情猶豫。
蕭南見狀,拿著蘋果片,輕輕咬了一口,極緩慢的咀嚼著,她衝著玉竹揚了揚下巴,示意她但說無妨。
玉竹緊抿著雙唇,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是孫家小娘子,她、她最近時常出門,聽她院內服侍的丫鬟說,她似是有什麼同鄉來京,因那人曾對她頗為照拂,此次那人進京投親不遇,孫小娘子對他也很是關心,不但出錢幫他尋了宅子,還、還經常拿著米糧果蔬去探望他……”
蕭南咀嚼的動作越來越緩,最後她將東西嚥下,抬頭問道:“那位同鄉是個男子?”如果是女子,玉竹也不會特特的跑來回稟。
玉竹點點頭,面露憂色,道:“娘子,婢子覺得,此事不妥。畢竟男女有別,孫娘子住在內院,倘或出了什麼事兒,榮壽堂的名聲也跟著受損。”
蕭南望著床邊的幔帳楞了會兒神,然後輕聲道:“這樣,你傳話下去,就說近日府內有工匠出入,內院的女眷及奴婢們都要不要隨意亂行,以免被市井粗漢衝撞了。至於門房那兒,你也叮囑下,之前我憐惜孫娘子初來京城,許她自由出入,但現在時近年節,城內的人也多,為了安全起見,她若想出門,須得有你或者鐵娘子的許可。”
玉竹猶豫了下,試探的問道:“這麼說會不會——”太直接了?畢竟孫靈是客人,且瞧過去娘子待她的態度,娘子還是頗看重她的。
蕭南笑容有些冷,淡淡的說:“無妨,你直接按我說的辦就好。”
以前看孫靈是個守禮的,蕭南才會對她那麼好,但如今出了這麼一件事,還真是讓她有些不喜。
看來,是該敲打敲打她的,省得富貴安康的日子過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亂了規矩。
玉竹瞧出蕭南的不悅,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連連應聲。
正說著話,裴太醫來了,照例給蕭南診了脈,又斟酌著開了幾個止孕吐的食療方子,便由玉竹引著去了南院。
北院裡,楊婥斜倚在窗邊,沒精打采的望著遠處的山林發呆。
魏紫走了進來,湊到她身邊,低聲道:“七娘,我看到蕭娘子(指玉竹)引著裴太醫去了南院,說是要給金枝診脈。”
楊婥回過頭,一時沒回過神兒來,滿眼迷茫的看著魏紫。
魏紫嗐得一聲嘆了口氣,急急的說道:“哎呀,我的七娘,您沒聽明白嗎?那個善婦科的裴太醫去給金枝診脈了?”
見楊婥還是一臉不解,魏紫直接給出答案:“我猜著,定是金枝有了身孕,這才——”
楊婥遊離的大眼終於有了神采,她定定的看著魏紫,語氣微顫:“什麼?金、金枝懷孕了?”
心中則哀泣,表兄、表兄,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就是這麼對我?我已經受盡委屈的給你做侍妾了,倘或你多憐惜我一二,我即便委屈死也心甘。可、可你怎麼能?
見楊婥傷心欲絕、哀泣無助的樣子,魏紫心底嘆了口氣,她的這位主子就是這樣,每每都搞不清狀況,她說這話,並不是讓七娘自嘆自憐、傷心難過,而是讓她努力調理身子,爭取能早日生個孩子。
七娘自幼備受家人寵愛,不知內宅的爭鬥,魏紫卻從底層一路拼殺上來,她見多了那些年老色衰、無兒無女的侍妾的悲慘處境。
好吧,雖然七娘是郎君的表妹,可、可這又如何,男人若是心狠起來,連嫡親的孩子都能捨棄,更不用說一個整日哀春傷秋的無用表妹了。
魏紫又試著勸了楊婥幾句,只可惜楊婥一心沉浸在表兄薄情的傷心事裡,根本無心聽她的規勸。
無奈的遞給楊婥一條幹淨的帕子,魏紫決定了,與其靠七娘自己明白,還不如靠她和姚黃,待會兒她就外頭等郎君,爭取讓郎君多陪陪七娘。
這邊,崔幼伯領了差事,暗自激動不已,急於找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