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開完會,幾個大*OSS的臉色就黑上幾分。
第一次開會的時候,還把崔六叫了去,問了幾個問題後,幾位大佬面無表情的把崔六打發了出來。
崔薇追問再三,也沒有問出一點兒有價值的訊息。
倒不是崔六有意隱瞞,實在是他自己還沒搞清是什麼情況呢。
明明他派出去的人調查說那柔娘確實是被髮賣的犯官官眷,可前後不過三個月的功夫,怎麼這賤籍女子搖身一變成了良家子?
原本孤女的人,猛不丁的冒出好幾個親人?
這事兒別說崔六想不清了,就是崔彥伯也想不通呀,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女人,弄到最後,他竟連對方的真實姓名、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當然崔家也不是無知小民,立刻便去調查當年官府發賣柔娘一家的文書,結果……結果便引出了崔家的一樁陳年舊賬。
只可惜,崔六就打聽了這麼多,至於是什麼舊案子,崔六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探聽到。
崔六是崔薇的訊息來源,他不知道,崔薇自然也不清楚。
其實,不止崔六,崔家很多人都不知道。
只知道查到當年柔娘一案是崔洋負責這個訊息後,老夫人、崔守仁夫婦、崔守義夫婦,以及崔澤等三位郎君再次被關在榮壽堂開會。
跟以往的幾次會議不同,這次,老夫人她們足足關門協商了一整天,連晝食、哺食都是在正堂裡隨便湊合了一頓。
崔六派去榮壽堂打探訊息的人回來報,說榮壽堂正堂的燈火一直亮到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老夫人便頂著一對黑眼圈,將崔家上下的主子們都召集來,宣佈了一個爆炸性的訊息——崔守仁的嫡幼子,被叛奴偷去的崔家四郎君崔清找到了這個訊息只炸得崔家的人七葷八素,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老夫人便迅速的從榮壽堂與崔守義的榮安堂中間的空地劃出來一個院子,專門給重回崔家的崔清一家子居住。
新院子叫合浦院,寓意不言而喻呀。
合浦,還珠合浦,是還君明珠,還是買珠還櫝?
心裡走著事兒,崔薇便有些分神,誦讀的聲音越來越小。
“嗯?什麼時辰了?”
老夫人眼皮也沒抬,表情還是那般的淡然,只有嗓子因許久沒有說話,而變得有些暗啞。
崔薇被嚇了一跳,遊離的思緒迅速回籠,慌忙看了眼一旁的滴漏,回道:“回老夫人,已經酉正了。”
老夫人似是沒察覺到崔薇的不在狀態,手指緩緩撥動佛珠,雙眼微眯,默默算著時辰:“公主府是巳初派人來送信,說喬木發動了,如今已經過了快四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孩子生下來沒有。”
說起來,這段時間崔家的事兒一件接一件,全家人都忙得昏了頭,還真是忽略了在孃家待產的蕭南。
想到大公主派人送來的一箱金鋌,老夫人只覺得心頭一陣焦躁,忙用力閉了閉眼睛,順著崔薇剛才停頓的地方,低聲吟道:“……然後四生離苦,三有獲安,同登菩提,成正覺道。”
誦完一遍,老夫人抬起頭,目光落在佛祖慈悲的面容上,喃呢道:“佛祖保佑喬木順利產下嫡子,母子平安,求佛祖保佑崔家……”
與此同時,大公主也帶著三個兒媳婦,在產室外的廂房裡,一遍又一遍的默誦著《難月文》。
而隔壁,蕭南已經生了五個時辰,但孩子一直都沒生出來。
急得崔幼伯在院子裡轉來轉去,晃得廊下掛著的小青一個眼暈,差點兒扎到地上。
“哎呀,崔八你亂轉悠什麼呀,晃得我都快暈了”
蕭博陪蕭鏡待在院子裡的木犀樹下,看到眼前一個人影晃來晃去,耳邊卻又不時傳來妹妹隱忍的呻吟,正心焦的要命。待看清那人影是誰後,心頭之火更是蹭蹭的往上躥——都是這個混蛋,若不是他,喬木怎麼會受這麼多苦?
崔幼伯也溜達了一整天,雙腳直髮軟,若不是擔心蕭南母子,他也早就撐不住了。
這會兒聽到大舅兄的低斥,他也不敢辯駁,手撐著廊柱,一屁股坐在了產室外,背抵著牆壁,他嘶啞的再次給蕭南鼓勁兒:“喬木,若是疼得厲害,你就叫出來吧,我、我就在門口,你別害怕,我守著你和阿沅。”
叫、叫個鬼呀,若是喊沒了力氣,待會兒怎麼生孩子?
蕭南好想罵他一句,但此刻,那股劇痛再次襲來,痛得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撕裂了。
NND,是誰說只要好好鍛鍊身體,就能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