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次,蕭南藉此誣陷她,她身邊連個自己人都沒有,倒是屈死了都沒人知道呢。
至於崔江,哼,不是武五娘看不起她,似她這般眼裡只有錢的吝嗇鬼,蕭南只需給她個金鐲子,她便能幫著蕭南作偽證。
權衡半天,武五娘還是拉著崔江的胳膊走了進來,邊走還便關切的問:“哎呀,八少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睡覺不小心滾落下來?要不要緊?玉簪,要不要咱們幫忙,大姑母是長輩,也有經驗,好歹也能搭把手。”
簡單兩句話,武五娘把崔江推了出來。
蕭南卻似沒有聽到,仍兀自抱著肚子呻吟。
玉簪卻一臉怒氣的抬起頭,冷聲道:“婢子剛才就說了,縣主現在身子重,受不得驚擾,結果您兩位還——”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玉簪故意提高聲音,喊道:“五娘子,您這麼善良,這麼溫和,婢子求求您了,您能不能別再打擾八娘子了?”
武五娘愕然,立刻便意識到可能有詐,她正要開口喝止。
玉簪卻又搶道:“八娘子敬你是客人,不好意思說難聽的話,但您也要有分寸呀。這一趟趟的往辰光院來,您到底要做什麼?八娘子懷著身子不能操勞,連老夫人都準了她好生靜養,您卻故意把大姑太太拉來,到底有何居心?”
“住口你、你胡說什麼?”
武五娘嚇了一跳,她直覺的往後回頭,卻看到崔幼伯正滿臉驚詫的站在門口。
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武五娘強令自己立刻鎮定下來,冷聲道:“我和大姑母不過是關心縣主,特來看望她,結果剛走到門前,縣主就對大姑母口出狂言,緊接著又倒在地上……我知道你關心縣主,可也不能信口胡說呀。”
說著,武五娘又故意扯了吧崔江,“大姑母,咱們可是連縣主的衣角都沒摸到呀,您說是不是?”
還真想誣陷我?
崔幼伯卻沒心情聽這些,幾步衝進屋子裡,抱起蕭南,關切的說:“喬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可是寶寶有什麼不妥?”
經過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崔幼伯對蕭南雖不能說有多喜歡,但在心理上已經完全接納了她。
再加上,崔幼伯天天給肚子裡的寶寶讀書,時不時的感受那個小生命強有力的胎動,體味到了血脈的延續。
這個孩子,不是他唯一的孩子,但卻是讓他記掛在心上的小生命,每一天,崔幼伯都掰著手指頭等著它的降生。
剛才他給寶寶讀書的時候,蕭南還好好的,他不過出去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怎麼、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蕭南忍著呻吟,痛苦的說道:“沒事兒,就是、就是剛才睡覺的時候,忽然、忽然聽到有人吵架,便被嚇醒了,一時不察竟滾落到床下。”
這時,蕭南似看到了門口呆愣的兩個人,忙解釋道:“八郎,這、這不關姑母和五娘子的事兒,都是、都是我不小心,真的,你千萬莫生氣呀。”
武五孃的臉色更黑,心說話,你這是陷害呢還是陷害呢還是陷害呢
第102章 惡客臨門(三)
穆大娘子嗚嗚咽咽的把話又說了一遍,意思只有一個,那便是求少將軍夫人准許她的兒子認祖歸宗,只要兒子能有個名分,她立刻死去都情願。
林四娘子站在角門的臺階上,雙手疊放在身前,神情專注,異常仔細的聽著。
聽完,她並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冷不丁的問了句,“娘子和小郎君身上穿的衣料,是高麗細棉布吧?”
穆大娘子的抽泣聲頓了頓,但還是沒有抬頭,依然用帕子捂著臉繼續哭泣。
林四娘子冷冷一笑,道:“奴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高麗細棉布乃是去歲北邊兒進貢來的,聖人恩德,將之賞賜給京中的勳貴和命婦。”
說到這裡,林四娘子冰冷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穆大娘子,繼續說:“但奴見小娘子的服飾,並不似京中的命婦,不知這細棉布又是從何而來?”
“……”當然是郎君送的呀。
但穆大娘子不能說,因為她剛才已經說清楚了,她跟史小將軍並無什麼關係,能有兒子,也是被他強要的,並不是外室子。
可若是什麼都不說,身上的衣料又該如何解釋?
哎呀,她真是該死,為了擔心無意間穿錯衣服、逾了制,這才找了件顏色半舊不新的裙子,可誰承想,竟是個更大的漏洞。
就在穆大娘子努力想著辯解之詞時,林四娘子又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