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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兄妹,說信已經送了,但是郎君不肯見她,這、這也不是他翰墨所能左右的呀。

翰墨想得很美,但範德志也不是傻子,他因引薛禮來崔家的事兒,惹惱了大夫人,以至於自家的娘子也不能來崔家請安。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知道崔家內院發生的事兒。

再加上範德志從小在崔家下人堆里長大,僕婦間的那些小花樣兒,他比誰都知道。

一聽翰墨的話,範德志便知道這事兒不能指望他了。

不過,範德志畢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也懂得交際的一些技巧,雖然已經猜到了翰墨打得主意,但他並沒有說破。

反而一臉的感謝,又從袖袋裡摸出一個荷包遞給翰墨,範德志道:“恩恩,這事兒哥哥就拜託你了。郎君那兒,你也幫我家小妹多說幾句好話,就說今兒是七夕,木槿雖遠在長壽坊,但心裡卻時時記掛著郎君。對了,我小妹還說,她去歲七夕的時候,曾經和郎君一起在月下許願,如今願望達成了,她還想和郎君一起在月下還願……”

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遍又一遍,範德志才辭了翰墨出來。

走出賓館房間的時候,範德志和幾個身穿深褐色僕人服侍的人錯身而過。

“咦?這、這好像是蕭家的下人。”範德志微微眯了眯眼睛,叫住負責迎賓的一個小廝,遞上一個荷包,問:“敢問小郎,這是宋公府上的貴僕吧?”

小廝應是新補上來的人,並不認識早年就出去當差的範德志,他熟稔的接過荷包,用力捻了捻,荷包裡發出叮噹的脆響,嗯,應該是幾十枚銅錢,不算少了。現在是盛世,物價極低,一文錢能買三個雞蛋呢。

小廝很滿意,反正對方問得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便爽快的收了荷包,壓低聲音回到:“回這位郎君,正是我家八少夫人的孃家宋公蕭家派來的人,說是給八少夫人送節禮呢。”

範德志的眼神很好,他在幾個深褐色的僕人中看到了一個淺灰色的身影,便一指那人,繼續問道:“這人看著頗有幾分儒雅之氣,應該是個讀書人吧?難道也是宋公府上的人?”

小廝順著範德志的手指看過去,哦了一聲,道:“是讀書人,據蕭家來人說,這是八少夫人的父親,蕭駙馬推薦給郎君的幕友。”

幕友?崔幼伯又沒有出仕,聘請什麼幕友呀?

範德志滿腦子的問號,他忽然悲哀的發現,自從兩個月前那件事發生後,他們家距離崔家的核心越來越遠了。如今更是連點兒小事都不知道。

這種變化讓他很不安。

範德志雖然入了禁衛軍,但他很明白,在京城這種權貴多如牛毛的地方,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家族做靠山,別說一個小小的衛官,就是大將軍,也很難在京城立足。

而他,崔家部曲出身,能依仗的也只有崔家。

“郎君,某還有差事要做,您慢走”

小廝見範德志愣在那裡,便隨意的揖了一揖,轉身離去。

範德志沒有說什麼,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如何再拉近跟主家的關係。

只可惜,上次他們兄妹做得太絕,讓崔家在薛禮跟前丟了個大丑,這次他送來的節禮,也被人丟了出去。而他本人,若不是有金子開道,恐怕也——

“噫?這不是老五家的大郎嘛,你怎麼站在這裡?”

正想著,範德志忽然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他忙循聲望去,看清來人的面孔後,他不由得驚喜過望,“二叔祖,是您呀”

第069章 改變(三)

來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穿著一身薑黃色的胡服,頭髮花白,精神矍鑠,雖有些清瘦,但看著卻很健康。

“當然是我,你小子,聽說被主人放出去當衛官了?呵呵,不錯,真不錯,沒給咱們老范家丟臉。”說話間,老者已經走到近前,親暱的拍了拍範德志的肩膀,滿意的說道。

“呵呵,大郎給二叔祖請安,二叔祖,您老不是一直在舊都嘛,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到了老者,範德志心頭的鬱結一掃而空,他得意的想著:哎呀,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呀,他正愁著如何跟主家拉近關係呢,老天爺便把二叔祖送了回來。

老者,也就是範德志的遠房二叔祖,名範信,跟範德志這一房是剛到五服的族人,亦是崔家的部曲。

但跟範德志這一房不同,範信在崔家部曲中屬於高階人士,他年輕的時候曾是老相公崔守仁的親兵,跟著崔守仁上過戰場,也曾經救過老相公的命。

只可惜,範信在戰亂中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