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和了關係,以他這個侄兒的身份,鳳天幸曲紅霞就是為了老了有人摔盆,都不會跟他遠了。閨女跟女婿那可都是外人,沒道理家裡有直系血親,會讓閨女跟女婿披麻戴孝的,外人還不得笑掉大牙。所以在崔老頭看來,馨妍跟孫建國兩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只會在鳳天幸和曲紅霞耳邊可著勁的挑唆,不給他一絲有機可乘的可能。
人心是最險惡的,為了利益那可是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崔家要是還跟祖上一樣榮耀,自然不會怕孫建國。可問題是崔家落魄了,就他們崔家現在的日子,那就是一般的小老百姓,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人脈沒人脈。孫建國下死手的話,真跟捏小雞子似的……崔老頭還真不敢冒著個險,反正他已經表明了態度,等二叔二嬸醒過神來,到時該崔家得的還是崔家的,……要是得不到……那也比不知道怎麼就瘸了癱了要來的好些。
自己腦補通了的崔老頭,頂著孫建國狠厲的冷臉,欲言又止的連聲嘆氣,只恨自己怎麼早些沒想通這其中的關竅,遺憾對鳳天幸由衷道:
“二叔,以往的事我也就不多提了,是崔家對不住你跟嬸子,可我還是那句話,都是骨肉至親……妹夫跟妹子也都成家有孩子了,在疼再寵也都是人家的人了……你跟二嬸也要留點把握在手裡……我這輩子都認你這個二叔的……要是哪天有事,你就是託人去找我。我也會來接你們,給你和二嬸養老送終……您老好好保重,我走了……”
崔老頭說罷,又是唉聲嘆氣,伸手拉著兩個小孫子就轉身就離開鳳家大門口。可他那欲言又止,遮遮掩掩含沙射影的言語,孫建國細想了好一會才明白對方的大概意思跟目的,扭頭好笑的看著直搖頭的鳳天幸,特別好笑問道:
“爹,那老頭是覺得我貪圖你跟孃的家產,怕他到時跟著分家產吧?你說他這次走了,以後回了不會再來家裡騷擾?等我傷好了離開,他們會不會又趁機來家裡?”
鳳天幸心下嘆息,崔老頭骨子裡不虧是流著崔家人的血,一樣的自私自利只看到自己的利益,一樣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總覺得世上的人都是利字當頭,都是見錢眼開要錢不要命的貨色……嘆氣回答孫建國的疑問,道:
“崔家人就是這幅德性,我就說你跟我一起出來,只要你露面表達態度,不論是哪一種他都能把人想的歪到天邊去。甭理會他們了,往後他們顧忌到你也不敢在來家裡的。明個你跟我一起去幾個老領導家裡拜年吧,你在前線時,我跟妍兒沒少麻煩人家給你送東西。建國呀,憑我跟你孃的意思,是不想你回前線繼續打仗,到時侯不論你怨不怨我多事我都會問問那些老領導……”
在孫建國沉默中,鳳天幸嘆氣回身,如喃喃自語道:“妍兒不想你為難,可她這兩年受了多少罪,她懷康之時本就身體虛,吃什麼吐什麼,直到生康之時瘦的都快要皮包骨了。生下康之更是大出血,也是她命大,當時差點就沒救回來。建國。爹也是有私心,我跟你娘還能活多久,要是你在前線有個什麼意外,咱們都去了以後,你想過沒有,妍兒帶著三個孩子可怎麼活……三個孩子沒了親人長輩又怎麼活……”
孫建國被這話震驚到驚恐,如遭雷劈久久不能回神,不是因為走後門不回戰場,而是因為鳳天幸話裡透露的事情驚恐萬分。他在前線時,馨妍的信裡一直都是家裡什麼都好好的,爹孃身體好好的,孩子身體好好的,她自己也是什麼都好好的……懷康之時從沒跟他提過一句辛苦,生過康之後只提了好訊息,讓他給兒子起名字,卻對她自己大出血,差點沒救回來的事隻字不提……
每次都細心的為他準備藥物和吃食,讓他無後顧之憂的在前線打仗……就像鳳天幸所言,戰場上的事,他根本沒法保證自己能平安活著回來。想到那晚馨妍哀泣的讓他退伍,當時自己說的那番話,她心裡要劃下多少刀口……可即便是心在滴血,馨妍仍舊忍下了什麼都沒在說,也再未曾提讓他退伍的事……
想到鳳天幸那句咱們都去了以後……孫建國想到那場景就心疼的一身冷汗呼吸一凜,那時馨妍要怎麼活下去,就算為了兒子苦苦支撐……又該活的多辛苦……而沒了父親的兒子們,又該會被人怎樣背地裡欺負……孫建國驀然醒神,緊跟在鳳天幸身後回主院,東屋的堂屋裡只有李大個勾著腦袋往門外看情況,馨妍他們出去時就藉口回西屋去了。
跟異性獨處一室這種事,就算只是巧合後的短暫時間,能避開馨妍都會避開,直到現在也仍舊鬧心的不自在。這是前世遺留的問題,深入骨髓的觀念,改不了索性就不改唄,又不是什麼大事。所以馨妍回西屋沒一會,就見